“咬牙就挨过去了。”行伍长经过他们两人的车,听到对话,笑着轻轻抽了黑夫一鞭子,“黑夫,你不要担心,衷已经给家里人寄去书信,不久就有钱还你,让你不至于在冬天冻死了。”
“家人?衷你竟然还有家里人吗?”黑夫冲行伍长打了个招呼,转头问衷,“我却从来没有听说个这个消息。”
不过黑夫很快就想通了这件事,虽然他经常和衷一起行动,但衷沉默寡言,几乎不跟他说话,虽然熟悉了以后好了一些,但仍然是黑夫一个人单方面聊天,当然不可能知道衷有家人的消息。
可一年多以来,衷的家里人没有给衷寄过任何钱物……可怜的衷啊!为什么他与衷的身世就这么凄凉呢?难道武功高强面容俊秀的儿郎总是命运多舛吗?
正想着,却听到衷大喊了一声,“戒备!”
响亮的声音穿透整个山谷,又荡了回来。
“戒备~”“戒备~”
整个轻松的队伍迅速戒备起来,十几个人围着粮草站成一圈。
“怎么了!”行伍长赶到聂慕身边,很紧张地问“衷!”
聂慕没有做声,拔出剑来指着被踏乱的草,草痕一直延伸向山谷里面,往前看,还有更多被踩过的痕迹。
“儿郎们往后撤!”行伍长捏紧手里的戈,“护住粮草。”
“后面有人!”
“我们被包围了!”
队伍里此起彼伏的情报声音使队伍惊慌地收缩了一阵,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队伍最前面的黑夫喊了一声“大约五十人!”
“是楚国人!”
“不是楚军,是来抢夺粮食的流民!”行伍长往前站了一步,冲山谷里喊话,“若你们现在散去,秦军既往不咎!”
来者并不是楚军,这是个好消息,可以十几人对五十人,仍然有些吃力,加上黑夫已经看清了这些人手里拿着铜制的农具,“衷,你要活着还我的钱啊!”
聂慕看了他一眼,握紧了手里的剑,他是唯一一个不使戈的人。
“若你们把粮食留下,我们也既往不咎!”
楚人桀骜难驯,对秦军恨之入骨,就算把粮食留下,也不能善了,这样的事此前偶尔有发生,但很少能集结这么多人在山里哄抢秦军的军粮……可见新占领的新城里,实在是很乱。
“把他们全部抓住,吊起来!砍下他们的头颅祭奠死去的楚国儿郎!”
“杀!”
“衷!要活着啊!”黑夫跟着聂慕冲了出去。
两拨人碰撞在了一起,几十个人的厮杀声填满了这个狭小的山谷,原声和回声激荡在一起,拼杀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群乌鸦在崖上盘旋,窥伺着。
等待一顿新菜。
最终楚国人先萌生退意,惨重的损失让他们从恨意中清醒了一点,记起了自己的主要目的是抢夺粮食,吃饱了才能打架啊!损失这么多弟兄也只是为了几袋粮食啊!便指挥人退,把粮食背上跑了。
聂慕也没有去追,他跑不动了。
十几个人的队伍如今只剩四个还依靠着戈的支撑站立着,其他人都已经倒下了,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有一个腰受了伤的楚国人挣扎着往路边爬去,肠子都拖了出来,聂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肠子挂在了一根折断的戈杆上,看到黑夫撑着戈走过去,他更加用力的往外爬,把肠子拖的更长。
“别杀我!别杀我!”
“对不住了!”
黑夫挥起戈狠狠地朝他胸上扎去,山谷里又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黑夫却没有停下来,又狠狠扎了十几下……停不下来了。
第14章
聂慕脱力地往后一倒,睁着眼仰躺在地上,看见几只乌鸦在天上盘旋,它们都等着过来吃血淋淋的人肉,行伍长的头与身体还剩一点皮相连着,脸已经被砸的模糊不堪了,不过看样子,聂慕猜出是他,因为行伍长的一只耳朵在半年前被楚国人削掉了,现在只有一边有耳朵。
所以他给行伍长取了个外号叫热血一只耳。
聂慕看了一会行伍长血肉模糊的脸,头浸在流成一片的血水中,转头看向天空,今天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天像染布的颜料一样蓝,像美玉一样清澈……
“衷!”黑夫跑过来扶起聂慕,“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你不能死啊!我的钱要怎么办呢?难道我竟然没有死在烧杀掠抢的楚人手里,却要因冬天太寒冷而死吗!”
聂慕看了他一眼,“是行伍长的血。”
黑夫松了一口气,沉重的心情稍微因为能平安度过冬天有所减轻,“你武艺高强,自然是不会这么容易死在这些贼人手里的,只是行伍长……”他把行伍长的头与身体手法粗糙地接在一起,行伍长的新妇和幼儿又要如何度过寒冷的冬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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