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自己只是来看一看,看时璨过得好不好。来之前说好的,如果时璨想要做回朋友,他可以重新跟他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未来;如果时璨的新生活没了他这个人的存在,也开心充实,他就抛弃从前,去新的。温渔把这段话默念了好几遍,又有些不甘。崔时璨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最好的朋友,十七岁的雨天,一场不能收尾的误会。以及还没开始就无疾而终的初恋。中午的酒席吃完,告别时有人嚷着要重新建个群,温渔掏出手机加了他们好友,正想顺势扭过头问时璨要个联系方式,却只看见空空如也的座位。“时璨人呢?”陈千也看见了,问他。温渔摇摇头,他没发觉时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陈千嘟囔了一句“怎么老这样”,听上去另有隐情。温渔想问,生生地忍住,在陈千熟稔地勾过他脖子问要不要一起去玩的时候,还是点了头。他新回国,聚会都是跟着别人亦步亦趋。易景行定的地方,到了才知道是间ktv,温渔想应该是他离开之后新开的。坐进柔软的皮沙发里,头顶五光十色的光四处飘,易景行几年都没长进的鬼哭狼嚎。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恍惚间回到清明节的那个下午,温渔抬手看了眼表盘,暗自笑连时间都是那么相似,也不好说到底谁变了。几个女同学都在嘲讽易景行唱歌难听,霸占着麦克风的青年挠了挠头:“不能吧,阿千说我唱歌就……还可以呀……”“情人眼里出西施——”有人大笑着调侃了一句。“放你的狗屁!”陈千立刻吼回去了。好几年的骗局被猛然戳穿,宛如气球鼓到极致爆裂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响,易景行不好意思再拿麦克风,给大家作揖:“不好意思啊我唱歌难听到你们了,我请客!”霎时又哄堂大笑。当众吐槽后易景行不唱歌了,颇有自知之明地退位让贤。一起的另外有个女同学现在做平面模特,唱歌还不错,点了首他们从前流行过的情歌,在场中又蹦又跳,带动气氛也热烈起来,一群人跟着她大合唱。温渔的余光瞥见陈千和易景行凑在一起看手机,分明是差不多大的年纪,他们脸上有从象牙塔里承袭的青春洋溢和不谙世事。哪怕工作了,各自有光辉前途要走了,那神情也还是天真的。温渔猛然明白过来他和时璨短短一顿饭的相遇,到底觉得哪里不对劲。时璨身上没有这样的感觉。“千儿。”他喊了一声,七上八下地组织语言,在对方看过来后才问,“你们念大学的时候假期经常一起聚吗,看你们都很熟。”陈千迷茫了一刻:“不经常啊……我俩就和许清嘉聚得多,偶尔月姐带她小姐妹来。我们是一个圈,然后雨辰她们又是另一个圈,平时朋友圈倒是加着好友……但你知道吧,就,没人攒局,聚不起来。”温渔还算理解,点点头:“时璨不跟你们一起?”“时璨?”易景行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们聊不到一起。”温渔:“……”见他情绪不对劲,陈千说:“上大学之后,只有月姐跟他联系多一点儿,他们偶尔一起打游戏嘛,这次也是月姐给他发的请帖。我这么说,你别往心里去,时璨他进不来。”温渔本能地理解为学霸的骄傲:“这话也不太对……”“不是那个意思。”陈千高智商地明白过来,打着手势,口舌伶俐的人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句合适的形容,“我们在这儿,他在那儿,他不愿意过来。”刚才的宴席里,纪月说“我祝你乘风破浪”,结束后,陈千抱怨“他怎么老这样”。所有人都知道点什么,却都无法确切地告诉他。温渔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见他沉默半晌,陈千还想说话,易景行捏了捏陈千的后颈,没让他开口,沉沉地说:“其实我们上高三的时候还有点联系,但后来毕业了。时璨这几年来来往往都一个人,没谁能走进他心里去。”温渔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须臾间他深呼吸,“嗯”了声,算作知道。这话题让他莫名自责,尽管他本不需要内疚。下午ktv尽兴后,许清嘉来接的他们,又回到中午的宴会厅。这次时璨没有来,他像在同学中从未存在过,甚至没人提起,比销声匿迹还残酷。温渔不习惯尴尬的空白,却无从问起,他陪许清嘉喝了酒,几个人合力灌醉即将洞房花烛夜的新郎官,各自散去。平心而论,除了想到时璨的时刻,温渔这天还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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