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行笑了声,没拆穿他生硬的转折。周末没人加班就很愉快,晚饭吃得也舒服。结束后纪月开车,送易景行回家,他们在饭店门口告别,错觉下一次在很久以后。“下次把陈千叫上吧。”温渔诚恳地说,“他不在,总觉得缺了什么。”“今天应该把他照片摆在那边,和他视频。”易景行按着手机说。“视频哪有真人好玩。”温渔笑,“我送时璨,走了啊。”许清嘉:“路上注意安全。”易景行坏笑:“回去了也要注意‘安全’。”意味深长的腔调,温渔在电光石火间明白过来,翻白眼喊他滚。他指尖挂着车钥匙,招呼时璨一起,两人一前一后地钻进车,又摇下窗和他们作别。开出一段路,崔时璨靠在副驾驶上玩安全带,忽然说:“他们俩真有意思,叫一个女孩儿开车。”“月姐嫌弃清嘉技术不行,易景行这人又懒得要命。”温渔简单说,“你考驾照了吗?”“下次让你看看我的车。”时璨说,把手伸出车窗缝隙,像抓住了风。温渔说好啊,他调大了车载音乐的音量,放着时璨以前喜欢的乐队。从那年开始他也常听,偶尔跟着哼两句,正开心着,旁边时璨也低低地唱。温渔收声,等红绿灯时看向他。他不在意温渔听着,继续把歌唱下去了。夜色中灯光迷离,时璨半张侧脸拢在阴影中,眼睛里映出前方道路两侧的盏盏昏黄。他唱歌很好听,声音低沉,吐字含糊,能把所有的节奏都唱得撩人心弦。他唱完一首《知足》,车停在了单元楼下。“谢啦。”时璨说,开车后被一股冷风吹得肩膀一抖。温渔却没发动车子,他朝副驾的窗边靠:“不请我上去坐一会儿吗?”车门还没关,崔时璨俯下身和他隔着一团顶灯光芒对视。他脸上的笑容和轻松神态渐渐消弭,与平时见面无差,又开始消沉而颓丧。他用了一天的时间撑出高中时代明朗的少年轮廓,却在一句话后被击碎了全部伪装。“去坐什么?”崔时璨说,嘴角紧绷,带着明显的警惕。“随便。”温渔熄了火,拔出钥匙后开门下车按下锁,“我都走到这儿了,去喝杯水,看看电视,再和你聊一聊……不可以吗?”隔着一辆车,他们对视,良久时璨像泄气了——也许不想和他把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闹得太僵——抬脚就往单元楼里走。“你要来就来,反正我没收拾。”“以前你家也不收拾,我还不是住了几天。”温渔假模假样地抱怨,连忙跟上去。楼道里的灯质量欠佳,时璨拿手机照明,也不提醒他注意脚下,大步上楼的速度极快,仿佛巴不得温渔因为跟不上而罢休。哪知温渔在这方面有着难以妥协的坚持,一路连跑带走,气喘吁吁,却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时璨掏钥匙开门时,温渔说:“这个锁,好像不太安全。”“还行。”时璨敷衍地说,随手开了灯。客厅的一切展露出来,温渔走进门,随意地四处看。他忽然无从遁形,拿起柜子上的垃圾袋走了两步,扔到了厨房角落。屋子没那么乱,可时璨左看右看,哪里都是毛病。不够整洁,家具不够新,灯光都不够清晰。他把这样的自己暴露在温渔面前了。“挺好的啊。”温渔说,绕着客厅走了两步,看样子想去阳台,可最终停在了小沙发前,他随意地坐下,摸着面前的玻璃杯,“你平时很忙吧?两班倒。”时璨没来由地松了口气,他仍站着:“一般。”温渔不看他,杯子里有早上没喝光的水,映出头顶的日光灯:“酒吧的工作,你打算做到什么时候,考虑过……换一个吗?”他不喜欢时璨在那种地方待到半夜,尤其亲眼见过,更加浑身都写满了拒绝。只是温渔说得委婉,时璨笑了一声:“换到哪儿去?”温渔:“……”“我,高中学历。”崔时璨反而没那么紧张了,“能做的事有限,不像你,家里能给这么好的事业,也不像易景行,高材生,随便去哪儿都抢手。你以为我想在那儿被摸来摸去的?可我能做什么呢?温渔,你还是那么天真。”“可不是个办法啊。”温渔说,“既然你也不喜欢,为什么不换?”“不喜欢算什么?”时璨差点被他逗笑了,“你不懂,就不要总是问。”温渔若有所思。他想给温渔倒一杯水,但没买饮水机还得现烧。电热水壶刚坐上底座,客厅里的温渔站起身:“要不我还是走吧,感觉你不自在。”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造景师和他的茅膏菜 废柴巫师收魂记 冲啊!苏! 大梦不死 变成游戏BOSS后成为全服第一了 重生七零甜如蜜 当女帝,从渣了前夫开始 大佬竟在我身边 用一碗白粥拐回来的老攻 关键帧 鹤逐惊堂木 杀死那个克星 圆月遥遥 重生后我成了探案捉鬼专家 字字 你好小时光 徵谈风月(云之羽宫远徵同人) 我的女友是只猫 小巷+番外 全娱乐圈都知道她爱上了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