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染暗道不妙,但在其他仙家面前,不得不冷静下来,想着应对之策。
她刚抬脚准备向另一个方向找去,就被赫连秋拦下了。
“玉华上神,我们一起找吧,我怕您再把人找丢了,该如何向天下交代呀。”
林暮染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兀自走在前面。
不知算幸运还是不幸,林暮染这个方向,确实是何楚阳跑的方向。
而此时的何楚阳正站在月光下,仰望着月亮,眼中流露着不舍。
那身本来就肮脏的衣衫重新染上新鲜的血,承受着月光的洗礼。
他听见了脚步声,转过身,看看是谁来了,会不会是他心中所想的人。
确是他心中所想的,只是她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赫连秋。
苏晨安和兮婵看见何楚阳的那一刻,默契的向左移了移,停下脚步,欲图挡住赫连秋的视线。
赫连秋硬生生把苏晨安和兮婵扒拉开,从两人中间走过去。把手中的烽燧一拉,空中绽放出烟火,所有仙家都向他的位置奔来。
赫连秋问道,“怎么不跑了?”
何楚阳冷笑道:“不跑了,跑不动了。”
傅玄羽摇着手中的骨扇,言道:“玉华上神,当年您执意把这余孽带走的时候,可想过今天?”
他离林暮染又近了几步,“说什么教他人间道义,呵,杀仙家的人就是人间道义吗?你说不会教他术法,那幽都奇门差点被屠了是怎么回事?”
慕青霄也看着林暮染,虽然当年仙魔之战他不在场,但听了傅玄羽的话,附和道:“你我同被封神,不是我不敬你,只是你今天确实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给死去的仙家弟子一个交代。”
江晚萋看着林暮染,心中有些不忍,对林暮染言道:“暮染,听我的,杀了他给仙家一个交代吧,他今天一定要死在这,那不如你来动这个手。”
何楚阳背对着八大仙家的人,抬头看着悬在夜空中的月亮。
所有人都警惕起来,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是在干什么。
良久,才回过身,把目光落在林暮染身上,“师傅,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林暮染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指着他,“是。”
“为什么?”
“你是魔,你杀了人。”
何楚阳脸色沉了下来,“师傅,我死前,有一个问题。”
林暮染把赋语剑抵在他的心口处,“问吧,让你死得瞑目。”
“我想知道你当年杀我魔族之人时,是什么感觉呢,与我父亲厮杀时又是什么感觉呢?”
林暮染指尖有些颤抖,虽然当年受情势所迫,可她确实杀了众多魔族的人。
她启唇,冰冷地说出两个字:“无感。”
何楚阳把从幽都奇门弟子那抢来的剑扔在林暮染面前,“我问完了。”
林暮染冷淡言道:“好,领死吧。”
赋语剑刺入何楚阳心口。
何楚阳把手搭载赋语剑上。
两人的心不过一剑的距离,而此刻,却格外的远。
他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道:“杀我,可是你真心所想?”
“是。”
没有一瞬犹豫。
何楚阳露出一丝苦笑,手攥紧了赋语剑,往自己方向一带,赋语剑便在他的心脏处扎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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