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因在班上的人缘一向不错,相对的,秦昊云的好友用一隻手就能数的出来,他的朋友多半是班长或是成绩前几名的资优生团体,因为成绩相近的关係,秦昊云和他们物以类聚,一同学习。
高一他们还是同班,秦昊云认识的资优生他也认识,那是时常和秦昊云争第一的翁家禹,嘴巴很坏总是来找秦昊云麻烦,何瑞因不太喜欢他。二年级分班后,他偶尔会看见秦昊云和翁家禹走在一块,似乎在辩论些什么,明明秦昊云在他身边就没有这么多话,对上翁家禹就变一个人似的,充满攻击性与活力。
有时候,他有点忌妒翁家禹还有其他资优生团的成员,那是他打不进去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的秦昊云对他而言十分陌生,他听不懂他们辩论的术语,所以偶尔一起写作业的时候,他会刻意坐到旁边桌去。
即便如此,他依就能感受秦昊云温暖的视线,这让他十分安心。
这次决裂后,秦昊云几乎上下课都和翁家禹等人一起行动,彷彿刻意用他打不进去的氛围阻挡他的靠近,但是为什么呢?如果交女友就和朋友断绝关係的话应该全部都断啊?为什么只有他?
难道他做什么让秦昊云不开心的事情?
「阿昊,你这几天都没上线,在忙什么?」翁家禹欠扁的声调传入他耳中,何瑞因压低身子,他故意躲在秦昊云回家必经的路上,那里是一座小公园,他将自己藏在灌木丛后面。
本来想跳出去拦秦昊云问和乐乐结婚的事情,但他身边还有那个讨厌鬼,何瑞因反而不想出去。
「嗯,有点事。」
「游戏快更新了,更新前还有一次攻城战,你不上来练练兵吗?」
「先不了。」
「倒是你最近和乐乐的传言闹很大。」翁家禹笑着拍秦昊云的手臂,「恭喜你啊!」
「别闹。」
何瑞因侧耳倾听,想多听一点内幕,没想到他们话锋一转,开始讨论今天的数学题目。
等两人离开他才慢慢走回家,垂头丧气像隻斗败的狗,脑里想的只有一件事──秦昊云真的要结婚了。
真相往往来的如此突然,何瑞因失去干劲,甚至不想登入游戏,只想躺在床上耍废,胶着的思绪宛若一滩烂泥,黏腻又骯脏,就这样堵在心口。
「唔,可恶!!!可恶!!」他乱摔枕头,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都丢出去,最后拿起放在床头的游戏头盔……
「噢,这很贵不能丢。」
仅存的理智救回他手上的游戏头盔,他真正鬱闷的点是没有人可以说心事,明明平时朋友很多,真的遇到事情的时候却没几个能说上话的朋友,勉强说的话大概只有国小一直认识到现在的梁成璇。
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他现在不想跟梁成璇说话,变成孤独一人的窘境。
左思右想,他木然的戴上头盔进入游戏,总之先离开那个要命的峡谷,找机会近距离看看秦昊云在游戏内是什么样子。
登入游戏后,樱花色的山羊正坐在溪边生火烤肉,画面特别滑稽,彷彿一个穿着山羊装的大叔坐在河边,见到他来也只是淡淡吐了声:「坐。」
意思是叫他坐旁边一起吃烤肉吗?
何瑞因查看一下飢饿度,果然又掉不少,顺从的坐到粉色山羊旁边,接过他手上的烤肉。
「这峡谷里有回归原点的机制,这是我们走不出去的原因,远离到某个点以后就会被传送回去,因此会有一直在同个地方转的假象。」魔王难得说这么多话,但何瑞因听不太懂。
「所以?」
「所以暂时无法出去。」
「没关係,我有出去的方法。」何瑞因懨懨的说,「只要自杀就可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自杀能不能出去,但我待会就会自杀离……」
碰!
乍然,何瑞因被压在石头与峡壁的中间,双手被紧紧抓住。
「干嘛?」
「不准!」
山羊缓缓转成黑色,然而不变的是那双血一般的眼瞳,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想看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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