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吉笑起来,抓了抓一头乱发,说:“谁叫她长得漂亮呢,我这个人吧……对漂亮姑娘完全抵抗不了啊。”
他其实不算年轻,三十五六了,满面胡茬显得年纪更大,不修边幅一身邋遢,偏偏长了一双清亮的黑眼睛,笑起来像个大男孩,特别干净,也特别纯粹。
鹿微微心里不禁想:这个样子可能也没什么不好,不受约束,不知世故,每天离经叛道的异想天开……
“这些画,我能拍照吗?”
鹿微微收敛心思,谨慎的说道:“我想做个记录,回去评估一下你的损失,你以前办过的画展,销售情况最好也能提供给我。”
“这不光是钱的事。”程吉皱了下眉,将画重新摆回去,“他们耽误我大事了……”
“什么大事?”鹿微微问。
“这幅画。”程吉指着画里的女人,“我想让她看到。可是画展突然取消,我不得重新找场地吗?不得重新找赞助商吗?所以,他们耽误我大事了!”
鹿微微莫名觉得浪漫,有点受感动。
“按你的说法,已经过去十年了,如果她看见这幅画,能认出自己吗?”
画里的女人看不清脸,唯一能作为辨识物的,只有唇角下的小痣,和她身上的破旧毛毯。
她还记得吗?十年前在青江大桥,她曾经遇到一位年轻的画家,他们一夜荒唐,天亮后又各奔东西,彼此再无联系。
程吉看着那幅画,也喃喃:“是啊,能认出来吗……”
鹿微微在程吉眼中看到忧伤。
真是奇怪,前一刻她还觉得他是个滥情的混蛋,现在这一刻,却又觉得他是天下最深情的男人。
也不知是她蠢,还是人性本身过于复杂。
“会认出来的。”鹿微微被激起了斗志,对程吉说道,“只要我们打赢官司,再办画展的时候一定会更出名!看的人更多!哪怕到不了现场,也有电视、网络,她一定会看到这幅画!”
不是好消息
鹿微微回去后,跟林琛说了这件事。
“真没想到,程吉身上有这样的经历。”她忍不住叹息,“将近十年啊……十年了,他一直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如果能够再相见,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幅情景……”
林琛正在喂兔子,闻言头也不抬:“这算什么?不就是一夜炮pao友吗,硬编成狗血的爱情故事,也就哄哄你这种小姑娘。”
“哼。”鹿微微撅起嘴,“才不是,肯定是真的,而且程吉也确实挂念了她很多年,否则不可能画出那种画,你是没看见,画里的那种感觉……哎,真的很难形容。”
说着说着,诗意来了。
鹿微微感慨:“浪子之所以四处漂泊,或许是因为,心中所爱被放逐到了远方……”
喂兔子的林琛:“……”
稍微走神,苜蓿草连带手里的纸巾一起被兔子嚼了。
“十五!”鹿微微惊呼,赶紧伸手去扯。
兔子一扭脸,嚼吧嚼吧咽下去了。
鹿微微瞪大了眼睛。
林琛轻咳一声,安慰她:“没事,一张纸而已,100原生木浆,不含荧光增白剂,吃不死的,就当给它加餐了。”
“加餐!”不远处,站架上的鹦鹉听到关键词,亢奋的大叫,“加餐!happy加餐!啊!啊!啊!”
鹦鹉的叫声穿透力极强,一旦叫起来,没个停休,聒噪得能让人崩溃!
鹿微微往它嘴里塞了一颗棕榈果,终于消停。
兔子也安静不到哪儿去,每天见什么啃什么,给它准备的漂亮木屋,才几天功夫,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林琛看着一兔一鸟,默然闭眼。
全是拖油瓶!
幸好猫和狗没带回来,否则光是铲屎就够他忙活的!
鹿微微仿佛察觉到他心中的不满,下意识搂住鹦鹉。
happy倒也乖巧,大脑袋枕在鹿微微肩上,嘴巴嗑着果子,果壳碎屑顺着她的后背稀稀拉拉往下掉。
林琛的脸色更难看了……
“happy也很厉害。”鹿微微摸了摸鹦鹉的脑袋,夸奖它,“三年了,还记得我。喏,再奖励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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