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吕氏慌慌张张推开了书房的门。
严怀瑾今日休沐,见自己夫人仓惶而来,赶忙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相应。
“夫人何事慌张?”
“峥儿,峥儿,他,他……唉!”吕氏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严家世代将门,若真出了这等事,岂不成了全卫都的笑话?
“峥儿可是在涂州有了相好?”涂州大户人家不多,这怕是他属意的娘子门第太低?
“我才进了院,却见峥儿迫着严力……唉!二人眉来眼去,甚是暧昧!”
“竟有此等荒唐之事?我去看看!”严怀瑾听说自己儿子竟好男色,又惊又怒,抬腿就想出门。
吕氏赶紧拉住发怒的夫君。这会儿他过去,怕是要出事。
“从前在家,并未发现任何不妥,夫君在军营可见过端倪?”
严怀瑾想了想,把他们多年军营的生活认真回忆了一遍,顿觉果然啊!
“军营都是儿郎,吃住都一起,他似与身边的小副将格外亲密,时常打笑,还在校场肉搏对练……”
啊……吕氏瞬间有些腿软,想瘫坐在地。严怀瑾见状,赶紧伸手抱住她,扶到书案前坐下,并给她倒了一杯茶,又继续回忆。
“那名副将,貌色甚是素净,时常被兵士调侃小娘子行伍,还都是峥儿替他出头……”
“不成不成,我们要赶紧把他亲事定下,在世人知晓此事之前,指不定娶了亲,尝到娘子的滋味,会自己回过神来的。”吕氏说着,在心里把卫都适龄的娘子们都细数了一遍。
“可万一婚后事发,亲家可就成了仇家。”严怀瑾有些担忧。
“那可如何是好?”吕氏已经话里已经有了哭意。
“亲事先不做安排了,过了年,把他外放出去,配几个训好的侍妾陪同,看能否让他历了人事,后再做打算。”如今他在卫都,美名正盛,若身边突然多了侍妾,外边怕是又要传什么不好的事来。
“怕是只能如此了。本想给他定了亲,就能好好留在身边……”吕夫人抬袖拂了拂眼,她儿子明明看起来至盛阳刚,怎就有了这喜好呢?
想来平常也不是没有端倪的,他连自己的母亲妹妹,都不喜亲近,房里也没有个婢子,通房更是想也不想就拒了。外出交友,也都是一些世家儿郎,从未见有小娘子。这就难怪他去了一趟涂州,辗转几月不肯归家,还缠着他那个表弟一起去了临安。
是她疏忽了啊!想到这,吕氏有些疚意。也不知是能否补救。
……
午膳时,吕氏不时打量自己的儿子,随后就是轻轻叹气。
严峥被盯得莫名,母亲可是在怪他?可他在菊宴上并无招惹,且那两位娘子他也不熟,李什么…李云阅还骂他“小黑脸”来着。近日她都没怎么出门,怕是让人驳了面子了。
吃过饭,本来在屋内还一本正经用饭的严峥,出了门,就跟严力打笑而去,这是越发明目张胆了。
唉!
吕氏感觉自己毫无胃口了。干脆放下筷子。
“母亲今日唉声叹气频了些,可是出了什么事?”严允也是莫名,看看父亲,在默默用饭,兄长出了门后,更是脸色铁青。
“你兄长……唉!”这样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吕氏重重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屋了。
“母亲……父亲,这是?兄长出何事了?”严允又看向父亲,想从他那里知道答案。
“大人的事,莫要多问。”说着,父亲也起身去了书房。
呃……
严峥就这样,本以为还需再费口舌,却突然得到了父亲爽快的应允,只等朝廷授任,过了年就能启程了。可他却不知,他成了父母亲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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