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线脑儿、胭脂水粉、洋火肥皂、糖块儿香烟……”随着一阵波浪鼓发出的“邦邦”声,卖货郎的吆喝声传进了院子。方海忠噌的站起身:佐佐木太君的人来了!他慌忙向栅栏门儿走去,惊的院子里的母鸡四散而逃。
“方同志,你干嘛去?”他身后传来了焦婶儿的问话。
“婶子,我去看看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没有。”说着他挪开了栅栏门儿,快步走出了院子。
“老哥,你这儿有老刀牌香烟吗?”刚出院门儿,方海忠就抛出了接头暗语。
“老刀牌香烟绝对有,可不零卖。”对方的接头暗语也传了过来。方海中心中一阵狂喜:真是佐佐木太君派人来了。他抬眼望去,只见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独轮车,这两侧各放着一个大竹筐,里边整齐的码放着一些农村用的小百货。旁边站着一个身高一米四五左右、但非常壮实的中年男人。见他头戴一顶破旧的毡帽,一身半新不旧的灰色棉衣。脚上穿着一双千层底儿的新棉鞋,腰间系着一条非常扎眼的红腰带。一双老鼠眼阴森森的盯着他。
“老哥、本命年啊?”方海忠又抛出了一句接头暗语。
“对呀、三十七了,属蛇的。”对方见暗语对上了,脸上竟还挤出了笑容。
“老哥、老刀牌香烟咋卖?"沧海忠快步走上前,从竹筐里拿出一条老刀牌香烟大声问道。
“焦庄户是冀东土八路的后方医院。”拿起烟的同时方海忠小声说道。
″老弟、这条烟两块法币,不单卖。”
“村里有土八路守卫吗?中年汉子小眼睛四处乱转,低声问道。
“成条买应该是趸货价。你这比零卖还贵呢!”方海忠故意大声争执。“
“村里现在有四五十个民兵、武器都是鸟枪,火铳,大刀,长矛。步枪只有四五只。"方海忠小声的回答道。
“老弟、趸货你得去杨镇,你看我这穿村过巷的,咋也得多挣俩大子儿啊!”中年汉子也煞有介事地提高了音量争辩道。
“还有别的情报吗?″中年汉子的鼠眼死死的盯着他问道。
″两块也太贵了,杨镇才卖一块四。”方海忠看见有村民向这边聚拢过来、又大声说道,“叔儿、婶儿,这个人他不实在:东西卖的死老贵!"村民们听到他方海忠的话纷纷往回走。
″对了、村子里来了六个大鼻子,估计得有部队的人来保护。方海忠“赶走"了村民继续小声说道
“哟西、方桑,你立了大功了。”一中年男人听高兴坏了,忽然飙出了一句日语。
“游戏?谁跟你闹着玩儿呢?说、这烟到底多少钱卖?”方海忠一见对方要露馅儿,忙给打马虎眼。
“得得得、老弟,是老哥不好,不该和你开玩笑。这烟老哥不要钱了,白送你还不行!”中年汉子也知道自己出了纰漏,忙掩饰道。
“你说啥呢!我们八路军讲究买卖公平、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你这是贿赂我。你是何居心?老子怀疑你是汉奸敌特!"说着、方海忠竟揪起了中年男人的衣领。
“收拾东西、快走!不然有人明白过来就麻烦了!”方海忠在他耳边低声吼道。
“八路军咋的?八路军也不能污人清白、强买强卖!这烟我不卖了。你们村儿不开张,老子去唐洞儿!"中年汉子“挣脱”开方海忠的手,推着独轮车、气哼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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