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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第4页）
“程驰，快，告诉爷爷，她是你女朋友吗？”
扯了扯程驰的手，程功甫觉得自己还能再撑十年，等着抱重孙子。
没等程驰开口，姜暖药就笑着说道：“爷爷，我是程驰的女朋友，我叫姜暖药。”
生姜的姜，温暖的暖，中药的药。
“好，好，好，程驰这次算是没丢人。”
他不仅给自己找了个女朋友，更是给他找了个贵人，这次算是救了他的命。
温馨的三人在病房里说着话，程知意外面说着程功甫的情况：“医生刚刚通知我，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到了老爷子这个年纪，能突然得病实在不算意外，除了程驰，他们三个人也都做好了准备。
只是推开门看见已经能坐起来说话的程功甫时，他们还是惊讶了一番。
许夕岚凑到程彦舟耳边说道：“这难道就是回光返照。”
被程彦舟咳着打断了她接着说的话。
“爷爷，你。”程知意惊喜地上前查看，而程功甫只是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眼神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姜暖药，他开口道：“没事就好，但还是得让医生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程驰眼神询问了一下姜暖药，她微微点头。
医生进来后听了听程功甫的心跳，也很惊奇老爷子的身体怎么就自己转好了，但碍于面子他还是跟一旁的家属说道：“病人的心跳还是有些杂乱，不排除有心肌梗塞的风险，建议先住院观察几天。”
如果是普通病人，这么个情况就可以安排出院了，但病人是程氏上任当家人，就连院长都不敢怠慢，别说他一个给医院打工的了。
程彦舟跟程知意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在医院观察几天。
一整层都是高级病房的走廊十分寂静，姜暖药被程驰挡在身后接受着父母的质问，而程知意则被程驰赶回了家，他明天还得上班，不适合在这里守一整夜。
“既然是你女朋友，好歹跟你爸妈介绍介绍啊，省得新媳妇进门了，我这个当婆婆的连名字都不知道。”姜暖药今天算是知道程驰损人的嘴怎么来得了，跟这么个妈在一起，脾气再好的人都会变得阴阳怪气。
“你们不需要知道，是我要跟她在一起，是我要跟她生活一辈子，跟你们没关系。”程驰知道他们对姜暖药不满意，他也不指望自己爸妈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对姜暖药客气一点，但他的人，他不会让别人伤害，哪怕是他父母。
“跟我们没关系？程驰，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只要我们还活着一天，你就一天是我们的儿子，而她。”许夕岚伸手指着程驰背后的姜暖药。
“也休想叫我一声妈。”
姜暖药在程驰身后缩了缩脖子，她还以为富家太太都温文尔雅呢，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可以，那请问许女士，你可以带着你老公离开了吗，还是说你们想和我一起在这里守着。”程驰实在没工夫跟许夕岚纠缠，对付他妈他有自己的办法，当个海绵最有效，让他妈把拳头捶在棉花上，总比捶在他心上强。
“你，你。”许夕岚想伸出扇程驰的手，但却被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程彦舟拦了下来，他再怎么宠老婆，也不会让她当着儿子女朋友的面打自己亲儿子。
“够了，我们走吧，明天再来。”程彦舟硬生生拉着许夕岚的手离开，直到上了电梯才放开。
许夕岚揉了揉发疼的手，哀怨道：“你拦着我干什么，我倒是要让那小姑娘看看，我们家到底谁做主。”
她想嫁给程驰，做梦，程驰只能娶她看好的女人做妻子，否则，她宁愿程驰孤苦一辈子。
程彦舟看着眼前越来越苍老，也越来越蛮横的女人，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把她变成这样，只能无力道：“你有完没完啊，你当初非要再生一个孩子，我大过年的陪你去国外做手术。”
“孩子没保住你哭了一个多月，我以为你好了以后会好好对程驰，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他这个儿子。”
许夕岚红着眼睛看着对自己横眉冷对的丈夫，原先嚣张的气势不复存在，开始低下头委屈道：“你该去问问他要不要我这个妈。”
深深叹息了一声，程彦舟快步走出电梯，他活了半辈子多了，什么都有了，到头来连个可以依靠的孩子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悲哀。
至少他也算是程驰苦难的始作俑者或是旁观者，他冷眼看着程驰一次又一次被许夕岚批评辱骂，甚至自己会无意识地成为施加者。
哪怕许夕岚提出做试管婴儿时，他也只是犹豫了一瞬就被说服，在程驰面前，他不配称为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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