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看着自端的背影,笑道:&ldo;看阿端的体型,是好生养的。怎么还没消息?他们结婚都五六年了……&rdo;&ldo;嘘!&rdo;佟夫人瞪她,&ldo;你小点儿声。&rdo;六姨哈哈大笑,道:&ldo;怕什么,大姐不早盼着添个孙子了嘛。&rdo;&ldo;我倒是跟小铁提了一下。&rdo;&ldo;他说什么?&rdo;&ldo;他能说什么。还不是不着急。&rdo;佟夫人笑着摇头。&ldo;什么不着急!我看他是不想。&rdo;七姨撇撇嘴。&ldo;会不会是阿端身体不好?&rdo;六姨听到这儿接口道,&ldo;大姐,不如你带她来我们医院查一下。&rdo;佟夫人笑道:&ldo;算了!你们医院,我们露个脸,有的没的,明儿五湖四海就传遍了。&rdo;&ldo;哪儿有那么严重。&rdo;六姨也笑了。佟夫人笑道:&ldo;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做主。&rdo;那边自端跟着佟铁河回房去。&ldo;什么事?&rdo;她顺手关了房门,问道。佟铁河看她一眼,一边解着领带,一边说:&ldo;听她们东家长西家短的,你不闷?&rdo;&ldo;不。&rdo;她答的那么干脆,他倒是愣了一下,嘴角一抽,道:&ldo;真有你的。&rdo;她接过他的外套,进去给他找出家常的衣服来。真有她的?这算是什么评语?他难道不知道,她就是这样的?哦……这个人,能指望他了解些什么呢。她默默的,把衣服抱出来给他换。&ldo;我以为你爱清静。&rdo;他脱的只剩下背心,露出健壮的上身。。正文鸟与鱼的距离(九)自端转开身,去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她是爱清静。可是,她也喜欢家里有个家的样子。他一定不知道,被那种安静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一定不知道。佟铁河的电话响了,在衣袋里。她随手掏出来递给他。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说:&ldo;我在家呢,有什么话明天再说。&rdo;不等对方开口,他已经按掉电话。他回头。自端正在衣帽间里仔细的把领带、腰带归类。好像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她转过脸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佟铁河沉吟片刻,问道:&ldo;自飒还好嘛?&rdo;自端抬起头来,想了想,摇摇头。佟铁河沉默,半晌才说:&ldo;力昭也是。&rdo;透过镜片,自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佟铁河,&ldo;听说是个女儿。&rdo;&ldo;嗯。&rdo;铁河闷声应道。这么多年,见惯了力昭风波不惊的样子,这么无措还是第一回。&ldo;他想我劝自飒?&rdo;自端有时候很通透。这通透来自对这些人的熟悉。铁河说:&ldo;我没答应。&rdo;&ldo;嗯?&rdo;&ldo;我觉得你这会儿恨不得掐死他。&rdo;铁河嘴角浮起一丝笑,转瞬即逝。她想着邓力昭白皙俊俏的面容,面容上总挂着满不在乎的表情,似乎是天底下再没有难得过不去的事;一双桃花眼,又总眯着,睁开来看谁,就飕飕的放电……她一直称呼一声&ldo;四哥&rdo;的人,也想过某天改口叫一声&ldo;姐夫&rdo;。可是,就这么结束了?她有些不能相信。&ldo;你在想什么?&rdo;铁河歪在沙发上。&ldo;我在想,他是不是还记得,十五岁的时候,许下的诺言……也许他早忘了,可是她记得,记了二十年。&rdo;自端说着,想起白天自飒的样子,心一阵儿紧似一阵儿的疼。铁河一双长腿叠着,放上了脚凳。自端的话,让他的思绪一下子飘的很远。就是那一年,他们几个放洋出国,开始独立的生活。真的很多年过去了。&ldo;阿端。&rdo;铁河抬眼看着自端,叫她。声音有些慵懒。&ldo;嗯?&rdo;&ldo;这回真没戏了?&rdo;他问。其实也不知道是问她,还是问自己。被他这么一问,她怔了片刻。力昭和自飒,力昭和自飒……在她的心里,那是&ldo;青梅竹马&rdo;,那是&ldo;两小无猜&rdo;,那是&ldo;耳鬓厮磨&rdo;,那是&ldo;如胶似漆&rdo;,那是&ldo;生死契阔&rdo;,那是……那是关于爱的一切。可是,他们两个?问她,她不明白。她不是力昭,更不是自飒。她如何明白?明白为什么,他们明明那么用力的在爱着,却不断的做出伤害对方的事?&ldo;我不知道。&rdo;她真的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她问:&ldo;她在故园有房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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