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脸上的红晕加深。看着完颜阿骨打闲庭信步的模样,我的心跳加速,手上的马蹄刮痧器也紧张地颤抖了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我努力保持镇定,心里却五味杂陈。
“这狼肉配酒容易让人躁动,出来透透气。”完颜阿骨打走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悠哉悠哉地说。
“所以跑到马场来了?”我微微颤抖着嘴唇,强装镇定地回应。
他轻笑道:“弟弟告诉我,我的小萨满大半夜还在勤恳地干活儿,我不得过来瞧瞧?”他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关切。
“就知道是他。”我撇了撇嘴,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完颜吴乞买的样子根本猜不到他竟然是个会打‘小报告’的人。虽然内心咋舌,但心里却有些暖意。
“喂,那你看够了没有,我还要给栗子刮痧呢。”我傲娇地问。
完颜阿骨打挑起眉毛,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听过给人刮痧,还没听过给马刮痧的。”
“用宽脚勺对马的筋骨进行按摩,可以促进马的血液循环,减轻栗子紧张情绪。明天我要带着她去拉练和测耐力了。先让她放松放松。”我低着头解释道,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
完颜阿骨打沉默几秒,瞟了一眼酒坛子,淡淡地说:“那酒闻着不错。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我库房存的陈年佳酿。”
“我是从小屋的地窖拿的。”我反驳。
“是啊,我让兀立坦挑了放进去的。屋子空空的怎么能行?”完颜阿骨打边说边搬起酒坛子,微微扬了扬,便将酒倒进了嘴里。
“居然是他。”我没想到神经大条的完颜阿骨打竟也有心细如丝的一面。
他捧着酒坛饮酒,喉头蠕动,似乎并未感受到酒精的烈性,反而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我看着他喝酒时上下叠动的喉结,心里竟然有种莫名悸动。
随即又觉得自己太过放肆,将头撇到另一侧。
我试图转移话题:“你怎么出来了,婉言呢?”
“跟弟弟去库房了。”完颜阿骨打回答。
“又去库房了?”我皱眉迟疑地问。
“什么叫又?”完颜阿骨打微微皱眉。
“我刚刚才跟你弟弟从库房清点完装备出来啊。”我不以为意地回答。
“你和他,二人?”完颜阿骨打的眼神中流露出极度危险的占有欲和一丝不满。
“对啊。”我略带报复地故意扬起嘴角笑道,“孤男孤女,共处一室。”
完颜阿骨打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说:“你再说一遍。”
话音刚落,他便举起我放到马厩边缘,身子压着我的腿,冷峻的五官凑得很近,略带酒精味的沉闷呼气散在我的鼻尖处,一道弄弄的剑眉紧缩在宽广的额头上。
“你不也跟婉言二人喝酒划拳,浓情蜜意。”我不甘示弱。
“我是王。”完颜阿骨打表情严肃。
“所以我不就乖乖出来了,也没打搅你们呀。”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硬憋回了眼泪。
完颜阿骨打见我眼中含泪,神情稍稍缓和,轻声说:“婉言是我请的客,她帮我从榷场寻宝,她回来,我自然是要招待。”
“客?她不是你的爱妃吗?”我问。
“不是。”他的声音温柔了许多。
我心头一颤,湿润的眼眶望向他,有些委屈地哽咽着叹了口气,低下头用仅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阿骨打,我可能不太适合跟你”。
完颜阿骨打沉默地看着我缓缓地说:“今时今日,我方知你的心意。”
我望着他。夜色中,完颜阿骨打面部的光影变得柔和起来,他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一把将我揽进他温暖宽大的怀里,“没关系,慢慢来。”
那一刻,我无比心安,放下一切顾虑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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