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阿骨打挥了挥手,示意我坐到靠近他的座位。此时,完颜希尹和完颜吴乞买正聚精会神地探讨装备和战术上的问题。完颜阿骨打神情严肃,时不时地点头附和。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英武神勇的王者气场,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也装模作样地认真听着,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瞄向完颜阿骨打,试图捕捉他的神情变化。突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拱了拱我的手掌心。低头一看,原来是完颜阿骨打正将一包糖炒栗子偷偷塞到我手里。
我感受到他调皮的眼神,抿着嘴微笑,心领神会,将栗子迅速藏进桌子底下。好死不死,一个不小心撞上完颜希尹那冷冰冰的眼神,我立刻收回笑容,敛去了刚刚的玩味与甜蜜。
“我们需要更多的盔甲、武器和粮草。从现有的库存来看,不足以对付以后的战争。”完颜吴乞买沉着客观地说出眼下的困境。
“粮草还好说,但这盔甲和武器……啧,难办。一是没得买,二是买不起。”完颜希尹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没得买?前些天婉言不是带回来一些么?难道他不知道?”我心中疑惑。
婉言微微一笑接话:“榷场就有人在走私盔甲。”
“一副像样的盔甲得不少银子吧?”完颜希尹瞥了一眼婉言,心知他话中的意思。
“榷场有钱。”婉言话中有话。
在我还在努力理解他们的谈话内容,试图跟上他们的谈话进度时,完颜阿骨打已经挥挥手气势磅礴、姿态豪迈地说:“那就把榷场打下来!”
“打下榷场确实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完颜吴乞买点点头附和,而后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榷场乃货物交通流通之地,定有重兵,打下并非易事。同时战斗的过程中还要尽可能不让它遭到破坏……另外,接管下来后,如何继续经营这块贸易要塞也是个问题。”
“我只管上战场打胜仗,这经营的细活儿那肯定是弟弟你来,”完颜阿骨打不假思索地说,语气充满了信任。完颜吴乞买闻言点头。
“再过几个月便是寒冬,瘟疫爆发之际。往年这个时候都要死不少人。”完颜希尹说。
“我们现在能集多少兵力打榷场?”完颜阿骨打问,目光炯炯。
“约8000。”完颜吴乞买回答。
“嗯。”完颜阿骨打思考良久。
“部署兵力、制定战术和调动后勤支援需要充分了解榷场的情况。”完颜阿骨打表情严峻,“弟弟,平日你与婉言去榷场多,你二人定了解榷场的情况。此战关键,定要充分掌握辽军的兵力、守备、地形、气候等方面的信息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攻击路线、时间、战术等战略部署要充分考虑敌我双方实力和地理气候等因素,确保作战计划的一击即胜。”
“是。”完颜吴乞买郑重地点头。
“待万事俱备,我带女真勇士冲在前面便是。”完颜阿骨打拍拍胸脯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一听到完颜阿骨打要冲在前面,不禁勒紧拳头。内心十分想冲上前捂住他的嘴,心想:“愣头青!就知道冲冲冲,你可是大boSS,哪有大boSS直接冲前面干最危险的活儿的。”
然而,我知道这是他的性格,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也只能暗自为他担忧。
“可能,侦查榷场辽军情况的事情让完颜将军或是其他士兵出面都不合适,过于惹眼反倒会打草惊蛇。我又刚从榷场回来,不方便再次露面,普通民妇更是不可能去榷场。不如请野鹤姑娘过去一探究竟,如何,萨满大人?”婉言微笑地看向我。
我愣了一下,沉默半分钟。说实话,我是不太赞同主动打仗的。
一来我本不是个好战分子,只想着安安静静过过日子就行。二来,马场刚刚建好,需要稳定的时间和环境去经营。可是转念又想打榷场攒装备也是为了积存实力,让敌人不敢轻易地欺负和凌辱我们的族人,也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这也就说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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