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峰對著手機發了一會呆,想著他到底是哪裡得罪付雪了,是那天抱她唐突了?可是後來幾次見面也沒見她有異常,發微信給她也都有回覆呀。難道是因為這幾天他太忙沒跟她聯繫她不高興了?可不至於呀,付雪也不是這么小氣的人。
百思不得其解,江曉峰決定直接去醫院堵付雪,要死也得死個明白。
到了醫院,付雪沒在辦公室,護士說付醫生在上手術,還得一會才能出來。於是,江曉峰決定先去看看吳桐這個小丫頭。
吳桐正在跟小護士姜妮聊天,姜妮附在吳桐耳邊嘰嘰咕咕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吳桐正笑得前仰後合。還是姜妮眼尖,一看到江曉峰進來趕緊站起身來,吳桐也連忙收斂了笑容端正了姿勢,「副隊好,今天有空來看我了?」
「我看你在醫院日子過得挺舒服呀,笑成這樣就不怕把傷口掙開了?」江曉峰調侃地望著吳桐。
小護士姜妮衝著吳桐眨了眨眼,「桐姐,你倆慢慢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你這可以呀,在醫院住幾天,都混成大姐大了。」
「那啥副隊,我這不也是貫徹警民一家親的政策嘛,這警民關係處好了,不也是為咱警隊爭光嘛。」吳桐臉上堆起了討好的笑容。
「你呀你,行了,快點養好傷歸隊,我那正缺著人手呢,再不回來我就讓人把你給頂了。」江曉峰無奈地點了點吳桐。
「別呀,副隊,我保證儘快養好傷。」吳桐換了副撒嬌的語氣,她是隊裡年紀最小的一個,這招對付隊裡的老同志特別管用,「副隊你來都來了,不如陪我聊會天,給我講講案件進展唄。」
江曉峰一想反正付雪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不如給她講講,讓她熟悉一下,回去好跟得上。
2
尹雄應該是個化名,根據李皎的描述繪製出了尹雄的肖像,這個尹雄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戴著副眼鏡頗為斯文,一點也不像是窮凶極惡之徒。
他一直躲藏在李皎的背後,挑動他心中的惡念,幫他制定犯罪計劃,教他怎麼殺人,怎麼分屍拋屍,怎麼躲避警方的追查。他不直接插手李皎的行動,只是做為一個幕後指揮者,遠遠地欣賞著自己導演的一出大戲,享受著成功的快樂。
所以江曉峰他們在排查的時候沒有發現這個人,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出手,他一直躲在李皎的廢品收購站里,就像是一個幕後的英雄。尹雄就是英雄的諧音,他還真是把自己當個大人物了。
這個人高度引起了江曉峰的重視,這些天他反反覆覆提審了李皎多次,讓李皎一次次地重複尹雄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甚至每一個動作。這反覆地提審幾乎要把李皎逼瘋了,最後他嚷嚷著我是殺人犯,你們快點處死我吧,不要再問了。
根據李皎的交待,另外四具女孩的屍體也已經找到了。這些正當花樣年華的少女,只是因為同樣的位置長了一顆痣,就成了這個心理扭曲的人的報復對象,無辜丟掉了性命。看到前來認屍的那些悲痛欲絕的父母,警隊的每一個人心裡都難受異常。
現在殺人犯李皎已經認罪伏法,但那個幕後黑手尹雄還沒有找到,一想到還有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在四處遊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有無辜的人遇害,江曉峰心裡就忐忑不安。
這些天江曉峰一直在研究尹雄,感覺這個人非常不簡單,他應該是深入研究過犯罪心理學。他懂得人的心理,知道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角落埋藏著惡念,只是或多或少而已。他能夠把人埋藏在心裡的惡念激發出來,誘使人去犯罪,這級別絕對構得上是心理專家了。
不僅如此,尹雄還應該具有一定的醫學背景,他非常熟悉人體的結構。他在教李皎殺人的時候會告訴他,人體的哪個部位最脆弱最容易死亡;在教他分屍的會告訴他,從哪個骨節下手更容易分離屍體。這樣專業的犯罪指導真是很可怕。
這就是江曉峰反反覆覆詢問李皎與尹雄交往的細節的原因,你越熟悉你的對手,才能越快地抓到他。但是奇怪的是雖然已經全網通輯尹雄,卻至今沒有收到關於尹雄的任何線索,他好像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3
付雪下了手術台感覺身心疲憊,自從聽到吳桐是小警察的女朋友的那天,她就在微信里把小警察拉黑了。每天她還是正常的上班下班,該手術手術,該加班加班,日子似乎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但她自己知道,她心裡的某個地方空了。
她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得滿滿的,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小警察,不想心裡就不會痛吧。她知道自己這樣不過是自欺欺人,可她願意這樣哄騙著自己,也許時間長了,就真的不會痛了。
可是當她在辦公室門口看到小警察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她選擇忽略小警察直接進了辦公室,準備把門關上,沒想到小警察用手擋住了門,兩人就這樣大眼對小眼僵持在了門口。最後還是付雪覺得這樣影響不好鬆開手進了屋,小警察隨後跟了進來。
小警察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付雪那蒼白的臉色,不由得有些心疼,她是工作太累了嘛,這才幾天沒見竟然瘦了一圈。小警察走近付雪,輕聲問道,「你臉色這麼不好,是不舒服還是太累了?」
「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付雪淡淡地回應,「江警官,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如果是問吳桐的病情,她恢復得很好,下個星期就能出院了。」
「我不是問這個,我想問你為什麼把我拉黑了?」小警察目光灼灼盯住付雪的眼睛。
「與什麼人交往是我的自由,這不犯法吧?江警官。」付雪沒有去看小警察,「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小警察走上前來,輕輕地抬起付雪的下巴,對上付雪的視線,「付雪,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即便是讓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付雪看小警察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不由心頭火起,一把推開小警察的手,「江警官,你的女朋友還在住院,你卻在醫院裡調戲一個女醫生,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什么女朋友,你聽誰瞎說的?」小警察有點懵。
「沒有人瞎說,是你女朋友自己說的,現在醫院誰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
小警察忽然反應過來,「你說的是吳桐,她只是我隊友,不是我女朋友。」
「是不是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不用跟我匯報。」付雪冷冷地把目光投向別處,不再理會小警察。
搞了半天自己是被吳桐這小丫頭給坑了一把,莫名其妙多了個女朋友,小警察有點哭笑不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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