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然心中一怔,尚未反应过来,一声带着疑问的&ldo;爸&rdo;就脱口而出。乐悉泣不成声,满是风霜的手颤颤巍巍地伸过来,抓住他的手,不停地颤抖。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给沈寻发的语音。兴奋难掩,也有各种各样的担忧。对这半途冒出来的父亲,他自然是没有多少好感的,但那人却毕竟是他父亲。亲情是最难琢磨的感情,最恨却又最亲。他让乐悉先上车,告诉沈寻自己不来市局加班了,具体的晚上再说。他打算开车送乐悉去租住的小屋‐‐说是小屋,其实只是5元一天的棚户。车上,乐悉将自己的证件都拿了出来,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真是他的父亲。他没有表现得太亲昵,也并不冷淡,静静地听着乐悉讲这十几年的经历‐‐精神时好时坏,拾过荒,进过收容所,也被送进过公益性质的精神病院,最近七八年来犯病的次数少了,慢慢认识到过去的错误,开始想找到自己的儿子,说一句对不起。听着瘦弱老人干涩的&ldo;对不起&rdo;,乐然深呼吸一口,只道:&ldo;都过去了。&rdo;乐悉又讲起自己的近况,说是一边做些力气活儿,一边打听他的消息,日子过得很苦,前些年被人打过,身体一直不好,太重的活儿做不了,轻一些的又抢不过年轻人。一个月前听说他在北筱市当警察,一路风餐露宿赶来,暗自确认了好几次,才肯定他真是自己的儿子。乐然已经听明白了,乐悉找他的目的并不单单是道个歉。这生活困窘的男人年轻时未尽到一丝一毫身为父亲的责任,年老之后却想享一享儿子的福。乐然心下有些说不出的凉意,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始终平稳。沈寻无数次告诫他,在城市里开车不能像在部队里那么野。他改过来了,平时开得四平八稳,只有身边坐着沈寻时,会故意猛踩一脚油门,惹得沈寻着急地吼他,在他脑袋上敲上一敲。脑袋被敲得生痛,他却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四驱越野车撞过来时,乐悉正说以后想与他一起生活,为过去的错误做一些补偿。他没来得及答应,也没来得及拒绝。巨大的冲撞中,车飞向空中,又笔直下坠,他知道乐悉朝他扑了过来,在急速下坠中,用身体紧紧护着他的身躯、他的头部。那一瞬间,他竟然无法将乐悉那干瘦的手臂推开。剧烈的轰鸣后,一切遁入黑暗。如今看来,乐悉的来意已经不重要了,是想补偿儿子也好,是想让儿子养老也好,所有的纠葛都被那夺命的一撞,碾得灰飞烟灭。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这个不幸的男人整的,这是上,还有中下和番外~(中)乐然的情况稳定下来,沈寻心头那沉甸甸压着的担忧终于轻了几分。这一轻,愤怒就再也压抑不住。夜里,乐然睡下后,他回了一趟市局,从枪械库里拿了92式手枪,站在看守所门口时,浑身上下都涌动着显而易见的杀气。守卫不敢拦他,他踹开李司乔的门,抬手就是一枪。枪声在逼仄的空间中撞出一声短暂的回响,李司乔腿软跪在地上,惊恐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一枪只是警告,打在李司乔身边那冰冷的墙面上。沈寻步步逼近,冷漠的眸光就像一道锋利的冰棱。李司乔下意识地往后退,后面却哪里还有退路。子弹上膛的声响中,他胯下一湿,尿液在青灰色的水泥地面染出一滩深色,直至蔓延到沈寻脚尖。沈寻并未再往前走,后退两步,面无表情地抬起握枪的右手。李司乔终于吼了出来,狼狈又猥琐,眼泪鼻涕满脸,失控地喊道:&ldo;你住手!你住手!你没有权利审判我!你只是个警察!&rdo;沈寻冷笑,&ldo;警察?我今天穿警服了吗?&rdo;李司乔仍竭斯底里地喊:&ldo;警察杀人了!警察杀人了!&rdo;回应他的,只有浪潮一般的回音。沈寻半眯着眼,眸底深邃阴狠,再无平时的宽容温和。也对,他的宽容与温和向来只给朋友、战友、恋人,绝无恩赐给人渣的可能。枪声再次响起,压过了李司乔嘶哑的惊叫。子弹从他右边手肘处穿过,并不致命,却足以致残。血流如注,尿液与血液混合的难闻气味,在狭窄的房间里袅袅升腾。沈寻说:&ldo;他右手骨折,你也该尝尝这滋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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