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府后,李云霁把梨花酥交给陆音岚的丫鬟问春后,便拿着糖葫芦去了苏小荷的院子。
见主子那匆忙的模样,问春忍不住替陆音岚抱怨:“王爷现在跟苏小荷待得时间比跟王妃您都长,如此下去,万一……”
话还没说完,便被陆音岚抬手打断:“回房吧。”
她回了院子,立刻吩咐人把院内的红梅花盆搬出去。
下人门正忙着,李云霁带着苏小荷来了。
苏小荷披着李云霁前些日子从城外猎来的白狐做的狐裘,双眼亮晶晶的朝着陆音岚跑过去:“音岚姐姐!”
看着苏小荷天真烂漫的模样,陆音岚目光恍惚了瞬。
如果自己不生在乱世,兴许也像她这样明媚活泼的陪在李云霁身边。
“小荷说在怀桑院里闷得慌,想来找你说说话。”
李云霁虽然对陆音岚说话,可眼神没有离开苏小荷分毫。
苏小荷看见小厮们正往外搬花,面露诧异:“这些红梅不都是云霁哥哥送给姐姐的吗?姐姐为什么让人都搬出去啊?”
听见她的话,李云霁这才注意到门口堆砌的花盆。
他微蹙起眉,视线终于落在陆音岚身上:“怎么了?是不喜欢还是……”
陆音岚看着男人疑惑的眸子:“春天百花盛开,这红梅也不那么稀奇了。”
说话间,她心中涌起一股悲凉。
当年李云霁送她满院红梅时说过:“音岚,你对我而言就是冬雪中盛开的红梅,是我坚持下去的倚仗。”
陆音岚正沉浸在回忆里时,却见李云霁又看向苏小荷:“看你盯的眼睛都快黏在花儿上了,你要是喜欢,我就让他们全部送你院子去。”
苏小荷眼睛更亮了:“真的吗?”
“当然。”李云霁笑的温柔。
“谢谢云霁哥哥!”
苏小荷欢呼一声,转头又看见陆音岚院子门前不远处的秋千,提起裙摆就往那边去了。
陆音岚看见李云霁眼中的无奈与纵容,眼眶泛酸。
即便已经决定放下,可亲眼看着曾经那个满心都是自己的男人心系她人,始终不能完全平静。
“音岚?”
陆音岚听见李云霁的呼唤,才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她慌的转过头,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眼中的低落。
“当初你让我给小荷选夫婿,我这些日子在北州挑了好几个人家,过段时间我把他们叫来,让小荷看看。”
李云霁迟疑了:“小荷年纪还小,这件事先不着急。”
“而且她性子活泼,这么早嫁做人妇,怕是会消磨了她的灵性。”
听了这话,陆音岚含泪苦笑。
当初自己也是苏小荷这个年纪嫁给的他,可她经过的是刀光剑影和马革裹尸。
而要做好北州王府的主母,要的不是灵性,而是稳重端庄……
这时,苏小荷又跑了过来,拽住李云霁的袖子:“云霁哥哥,我听说你还送过匹千里马给音岚姐姐,我想去骑一骑。”
说着,她转头看向陆音岚:“音岚姐姐,可以吗?”
陆音岚还没回答,李云霁就接过话:“音岚向来大方,她不会介意的,走吧。”
话落,他带着兴冲冲的苏小荷走了。
陆音岚僵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而去的背影,疼痛的心渐渐麻木。
那匹千里马和红梅一样,都是李云霁送给她的,如今一件件都荡然无存了……
罢了,罢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夜渐深。
陆音岚正在抄佛经,问春突然跑了进来:“王妃,我刚去厨房给您拿点心,听王爷身边的下人说王爷为了保护苏小荷,从马背上跌落摔伤了,现在正在医治呢!”
‘啪嗒’一声,陆音岚手中的笔掉落在地。
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披上衣服,冒着寒气匆匆赶去李云霁院子。
可就在陆音岚准备推门时,里头传出苏小荷的嗔怪声。
“云霁哥哥,我们都拜过堂了,我给你上药还有什么好避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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