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公寓门口,瞬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周茹意看着谢聿丞讽刺的眼,指甲狠狠刺入肌肤才保持平静。
她抿了下唇:“谁告诉你我怀孕了?”
谢聿丞也不避讳,直接说道:“我有朋友看到你好几次去找产科医生。”
周茹意咬了咬牙。
“我只是身体不舒服,做妇科检查,你如果不信,可以直接去医院查。”
她笃定的样子,让谢聿丞沉默下去。
半晌,他才开口:“茹意,哪怕你怀了孕,我也可以认下这个孩子。”
“只要你不离开我,怎样都好。”
他那双黑眸难得真诚,就像他给她求婚时那样。
只是一瞬间,周茹意又收了那份动摇的心思。
她已经上过一次当了,绝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
她按开了指纹锁,直接走进门,将谢聿丞关在了门外。
靠着冰冷的合金门,她乱跳的心脏终于回归正常。
走到客厅处,她直接拨通了蒋成洲的电话。
嘟嘟嘟——
三声之后,电话通了。
蒋成洲沙哑的声音传来:“有事?”
周茹意也直接:“如果我打掉这个孩子,官司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那头突然沉默,电话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许久,蒋成洲才缓缓开口:“周茹意,为了钱,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讽刺的话语像是刀子,透过手机直插周茹意的心脏。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蒋成洲声音转冷:“这种事情,我无法给你确切的回答。”
“我只是你的代理律师,而不是刽子手。”
周茹意默然三秒,正要解释,却听见一个隐约模糊的女声:“成洲,谁啊?”
蒋成洲的声音顿时柔和。
“委托人,抱歉,吵到你了,你继续睡,我出去接。”
周茹意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蒋成洲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如何对待这个孩子是你的自由,我无权给你判断。”
他停顿一下,像是忍不住。
“你果然还和以前一样,做事情不考虑任何后果,也从来不为后果负责。”
“如果你不对婚姻不忠,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
他的话,让周茹意彻底丧失了解释的力气。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蒋成洲从未相信过她,也从不想听她解释什么。
周茹意忍住鼻尖的酸涩,哑声道:“打扰了,蒋律师。”
挂了电话之后,周茹意轻轻抚摸着小腹,一股悲凉萦绕心头。
她轻声道:“对不起……你来的不是时候……”
第二天,周茹意进入了一家以私密性闻名的妇科医院。
只是刚进门挂上号,就在走廊上看见蒋成洲和陆芷茵的身影。
陆芷茵手上捏着几张单子,她一眼就看到‘备孕体检’四个大字。
刹那间,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捶了一拳。
和蒋成洲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周茹意几欲不能呼吸。
可下一刻,蒋成洲牵着陆芷茵从她身边掠过,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周茹意看着他的背影,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任由冰冷窜遍全身。
在长椅上等了约莫十分钟,她就被叫到了号。
她走进科室,却见一位年长的女性医生看着她的报告单,脸色凝重。
“周女士,你的子宫壁很薄,这次流产之后,可能就很难再受孕了。”
周茹意的心猛地一沉。
沉默许久,周茹意抬起头:“医生,我再考虑一下。”
周茹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坐进车里,她胸口憋闷的难受。
想放声大哭,又想尖声大叫。
最终,所有情绪都堵在喉咙口,闷的胸腔快要爆炸。
就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乔宇泰的电话。
“茹意,那天晚上你那间房的开房人信息,汉斯帮你查到了。”
蓦的,周茹意只觉得心底发慌,她颤着声音问:“谁?”
那边沉默许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蒋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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