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着领口的脏手距离林小一太近了,一阵阵的馊味止不住地往他鼻子里钻。
林小一嫌恶地扭过头,皱眉答非所问:“放手,你手上味儿太冲了。”说完没忍住咳嗽两声。
魏远华脸都绿了,另只手抬起来攥成拳就要招呼下去,旁边两人惊呼道:“魏哥!”“小心!”
?
要小心也是林小一小心,关他魏远华什么事。
眼看拳头就要落到脸上,魏远华的手腕却突然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乞丐钳住,手劲大到让魏远华感觉自己腕骨都要被捏碎了那样,他放开放开林小一,怎么也抽不回手,疼的冷汗直流。
乞丐站起来的时候完全不显瘦弱,至少一米九的身高鹤立鸡群,压迫感十足
“草!你……!”魏远华着急地朝着旁边俩呆子喊,“煞笔,看他妈什么热闹呢!还不上!!”
俩人这才反应过来,圆寸头环顾四周,找了块砖头掂了掂,另一个长毛竟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二人一起冲上来。
“小心!”林小一焦急提醒。
陈淮捏着魏远华的手,轻松把他掼到地上,同时抬脚踹翻拿着砖头的圆寸头,踩在脚下,刚得空的左手拦住拿刀混混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像是骨头错了位的声响,刀就脱了手,被陈淮右手稳稳接住。
一连串动作下来一气呵成,只发生在分秒之间。
这一下给魏远华摔得不轻,等他颤颤巍巍爬起来,发现局势已经在瞬间反转。
圆头扶着长毛,长毛托着自己的手腕,嘴里惨叫一声接着一声。
乞丐狠狠盯着他,魏远华像是被他的表情吓到,好不容易站起来,腿一软,又摔了。
他双手支着身体,不断往后退。
乞丐手里攥着刀,一反常态地富有攻击性,步步朝魏远华逼过去。
魏远华整个人抖成了筛子一般,他扭头想要求助,却只见到两个混混的背影。二人见状不对早跑了,这会都已经一瘸一拐地跑到胡同口了。
他见到杵在乞丐身后发呆的林小一,像见到了救星,只能颤抖着声音叫他:“林小一…林小一…你快拦住他啊,他要捅我……他要捅我啊……救命…救命!!!”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后面几乎是喊出来的。
呼喊声终究引起了胡同邻里的注意,附近院子陆续有开小门的声音,他不知道乞丐叫什么,只能象征性地大喊一句“别!”
陈淮恍若未闻,继续朝前走,直到走到魏远华跟前停住,缓缓弯腰——
林小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猛地冲过去,抱住乞丐拿刀的手,他手臂绷的死紧,硬的像石块,林小一根本抢不下来。
林小一抱住他的腰向后拖,但他那点力量完全是蚍蜉撼树,陈淮纹丝未动。
不过这番动作总归引起了陈淮的注意,陈淮略微颔首回头。
见到林小一的瞬间,整个人突然平静下来,刚刚那些渗人的压迫感与危险性,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刀也被林小一轻易地夺去。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林小一朝魏远华喊。
乞丐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林小一身上了,他像是失忆了那样,先是低头看了看林小一环在他腰间的白瘦手臂,又以一个有点别扭的姿势拧头去看身后的林小一的脸。
如此机械化地动作重复了两三轮,像有点受宠若惊似的,视线低头停在林小一环着他的纤瘦手臂上,挪不开了。
林小一收回手臂,不放心地牵住乞丐的手,陆续有人从大门走出来。
“这是怎么啦?”,“哪家孩子在喊啊?”,“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了!”
林小一将手悄悄背过去,把刀到扔在地上,踢进身后的垃圾堆。
“没事李婶,刚才回来太黑被吓到了。”林小一挑了个熟悉的邻居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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