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用林星源鲜血换来的上诉申请书,掉了个头,又回到了季凌宸手中。
“不!季凌宸,我不是疯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林意晚挣脱了季凌宸的钳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律师遗憾离开。
枯瘦如柴的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发热的眼眶要滴出血来。
季凌宸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声诱哄:“意意听话,我都是为了你好,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听你弟弟的音乐会,好不好?”
什么弟弟的音乐会?!
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林意晚眼前阵阵发黑,她喘了几口气,木然开口——
“季凌宸,我弟弟不该死的,他没有推徐若冰,你为什么要把他也送进去……”
“昨晚的雨那么大,我弟弟的血流遍了山涧,怎么都止不住……”
“他不该死,我妈也不该死,她说了会等我出狱的,她怎么能在殡仪馆呢……”
她的声音轻而飘渺,像清风拂过耳畔,但听在季凌宸耳朵里,却像炸雷一般。
他触电一般猛地推开林意晚,一双凤眸微微眯起,情绪暗涌:“谁告诉你这些的?!”
林意晚平静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一阵阵发紧。
那张素净憔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深潭一样的墨瞳却仿佛有种奇特的吸引力,要把人卷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头一次,季凌宸竟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也只数秒,他便定了心神,抬手将林意晚的头发别到耳后,温声说。
“意意,你该去接受精神治疗了。”
季凌宸径直站起身,林意晚伸手拉他,只碰到了他的衣角。
“我会派人来接你去精神病院。”季凌宸面沉如水将她的手按下。
精神病院,那是比监狱更可怖的地方,不是疯子进去也会变成疯子!
她不能进去!
“季凌宸,你不能这么对我……”她颤抖着声音哀求。
季凌宸,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你听一听我的哀求,看一看我这副样子,到底怎么能这么狠心?
可季凌宸只是低下头轻吻上她额头,说出了对林意晚最后的宣判。
“乖,下一场雪正好是圣诞,等那个时候,我亲自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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