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颗牙嚎啕大哭着,头也不回的跑掉了。我目送他们逃跑,目送他们消失在街道尽头。我自己一脸黏糊糊的糖汁和泥土,额头上流着血,却依然笔直的站着。忍者大叔告诉我打架最基本的就是要有气势,要像打不倒的小强。但我这股劲过了,痛楚的眼泪马上就模糊了视线,我用破皮的手掌抹了抹眼泪,看清了自己流血的膝盖。还有一地的头发。我那瞬间感到的是一种——排山倒海的狼狈。我膝盖一软跌到地上,被割断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像血红的凤凰花。梧桐树上有扑簌簌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白色的大鸟穿过天空,落下大片大片白色的羽毛。波风水门站在树枝之间,扶着古老的疤痕。多么熟悉的场景。我们视线相接。我情绪真正地失控,嘶哑的大喊:“——因为我是妖怪?!”眼泪奔涌而出,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酸涩,我抓住自己被割断的头发大吼道:“因为我是妖怪才袖手旁观吗?”这个世界从不听我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要听这个世界的逼逼?他们——所有人,肆意的评判我,侮辱我,为什么我要听他们讲我莫须有的罪名?我在栀子花从和阳光里委屈的嚎啕大哭,波风水门从树上一跃而下,朝我走来。我知道使自己免于受辱是自己的战斗,我也清楚他没有义务来帮我,我甚至能想象他只是路过,可是为什么是一而再再而三?这么熟悉的场景。我是不是真的是怪胎?真的是妖怪但我自己不知道?我以前总觉得大家虽然不熟但是是对我没有恶意的,但会不会他们只是装作对我友好而已?——背地却觉得我被欺负活该,毕竟我是个有一头妖怪一样的红发的,而且是个6-纲手对我一身伤回去这件事十万分的不理解,我告诉她我在树上摔下去滚了两圈,运气不好头上黏了大大泡泡糖于是干脆给自己剪了个头。纲手对我的说辞表达了充分的不信任后,给我清理了伤口上粘的脏东西。水户奶奶担忧地问:“奇奈,你被欺负了吗?”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不过我已经把他们打扁了。”纲手漫不经心的拿医用酒精擦我的脸,我疼的嗷一声跳了起来。她问:“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去找他们谈谈。”我疼的嗷嗷叫唤:“疼——我不知道,虽然我已经打了那个人两顿了,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他的名字。”纲手提出表扬:“那就好,千万不能助长贱人气焰。”我呲牙咧嘴地不住点头。水户奶奶靠着厚厚的软枕,她最近越发精力不济,已经难以坐起身。纲手回木叶来的一个原因就是奶奶重病,她向三代目请了个假,拒绝所有的外勤任务,说是要照顾奶奶,直到奶奶身体有起色为止。千手水户是初代火影的妻子,涡之国的亡国贵族,九尾的尾兽人柱力。——三代目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纲手找了药,倒了水,送到水户奶奶跟前。水户奶奶叹了口气:“纲手,你是学医的,更应该知道医者医病不医命,我是老了。”纲手固执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迅速地去取了糖,放在水户奶奶手边:“奶奶,这种借口不能逃避吃药。”然后水户奶奶那一瞬间的眼神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她浑浊的眼睛复杂而悲哀的看向我,对我说:“奇奈,人各有命,强求不来。”“纲手姐都说了,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执着的把水杯交给她。我和纲手目光如炬,水户奶奶终于放弃了抵抗,抓起了白白红红绿绿的药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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