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汤于彗没一会儿就跑了上来。“叔叔阿姨同意了!”他高兴地道,“就是让我别说是你们家的客人,这样不太好,那我可以说我是你们家的亲戚吗?”
&esp;&esp;康赭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把汤于彗揽过来,像逗猫一样挠了一下他的下巴,语气轻慢地道:“那你是吗?”
&esp;&esp;犯规了吧。
&esp;&esp;汤于彗心里一麻,小声地道:“……这要怎么答啊,我推测这不是一道简单的送命题。”
&esp;&esp;他的脸又迅速红了,康赭摩挲了一下汤于彗的脸颊,能感受到比之前攀高了一点的热度。
&esp;&esp;温度计都没这么快的。
&esp;&esp;康赭感觉到有趣,翘起一边嘴角,“那你叫声阿赭哥哥听听?”
&esp;&esp;“不叫……”汤于彗别过脸。
&esp;&esp;他的面颊红得几乎艳丽,但嘴上还是很有骨气地道,“你怎么总这样啊……”
&esp;&esp;“什么样?”康赭心情很好,很少见地有兴趣提出疑问。
&esp;&esp;“嗯……就像是很会……谈过很多次恋爱的样子……”汤于彗慢吞吞地道。
&esp;&esp;空气像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尽管很短,但是康赭很轻的一顿还是被汤于彗察觉到了。
&esp;&esp;不过他的神色很快就归于原状,甚至还笑了笑,对汤于彗道:“哦,我们在谈恋爱吗?”
&esp;&esp;康赭的眼角弯起和之前并无不同的弧度,但是眼神却开始由秋转冬,尽管笑意不变,但是那种如影随形的模糊感又回来了——
&esp;&esp;他对着汤于彗缓缓地道:“那也没有很多次啊,这大概是但我盼望更多的没顶
&esp;&esp;四月初八的这天天气很好,在汤于彗已经习以为常的大密度云群中,他好像看到了来甘孜第一天的蓝。
&esp;&esp;那天空透亮得他无法言语,蓝得让他觉得渺小、干净、无忧。
&esp;&esp;康父康母都提前出门了,康赭即使在这一天也很难早起,快到中午才载着汤于彗出了门。
&esp;&esp;无垠的蓝色天空下,汤于彗仿佛也被这个节日的意义感染,变得明快与晴朗起来。
&esp;&esp;他轻轻地抱住康赭的腰,想起自己在三年级的时候,于正则就开始考他初中数学,他每周末都要做一张试卷,很少像别的小孩子有自由支配的活动时间。
&esp;&esp;汤蕤的书柜里,有一套被淘汰的、已经有些旧了的百科全书,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大人的笔迹,看得出书的主人曾经用心地在上面投入时间。
&esp;&esp;笔迹是汤蕤的,这书是他姐姐的,汤于彗在很久以后才知道。
&esp;&esp;于家有三间书房,于正则有一间,汤蕤有一间,还有一间综合用的,等汤于彗长大后被分给了他,而这套百科全书被放在汤蕤书柜一个阴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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