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怀孕
谢子歇处理好事,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
期间有陌生电话打过来。
谢子歇接通,知道对方是裴书华后果然挂断了电话。
之后他又打来许多通电话,谢子歇都一一拒绝。
明白谢子歇不会接后,裴书华又发过来了消息。
“黎黎怀孕了。”
灯影陆离,投入车里,谢子歇停在这句话,兀自看了很久,最后他打开导航,输入了苏黎所在医院地址。
赶到时,裴书华正在病床旁,给苏黎削着橙子,见到谢子歇来,她有些慌,又有些愧疚,她明显是想起身的,可被谢子歇按住了。
“保胎要紧。”
苏黎脸色煞白,沉默少顷她对裴书华说:“你出去一下。”
裴书华犹豫了一下,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有事叫我。”
那神态,那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苏黎的老公。
谢子歇只嘲讽了一霎,便拣了病床旁的座位坐下。
“子歇,明天我们去做公证吧。”
她没有明说。
但十来年的相处,谢子歇怎么听不懂她的将言未言,他嗯了一声,然后,拿起桌上的橙子和刀,一点一点削了起来。
大概是时节不对,橙子很酸,皮肉分离之际迸出来的汁水,冲得眼眶都有些酸了。
他递了一牙给他。
苏黎接过来,便听到谢子歇平静的声音,“生下来吧。”
在谢子歇开口说这话时,苏黎分明也是这样打算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谢子歇嘴里说出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准备的话,竟然这么难听……
这么刺耳。
刺耳到她难以接受。
苏黎红了眼眶,“这不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不会生下来的。”
谢子歇听了,兀自塞了一瓣橙子进嘴。
牙齿咬破瞬间,酸意宛如人的尖叫,在喉咙、心扉,五脏六腑,哀嚎着。他艰难咽下去,才道:“是不是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
“苏黎,那是你的孩子。”
“不!”
“我不要这个孩子!”
苏黎心酸得发胀,发痛,“我只要我跟你的孩子。”
谢子歇这个时候思考了很久,但到最后他也没说出什么建议来,只是将剩余的酸橙塞到苏黎手中。
“怀孕很辛苦,吃酸的可以稍微缓解一下孕反。”
苏黎像是突然挨了一闷棍。
早年苏黎怀谢满时,可谓受尽了磋磨,一直不停地吐,黄水、苦水,甚至最后血水都出来了。
那时候的谢子歇,说什么都要拉着苏黎去把胎打了。
他见不得她这么难受,即便那肚子里是他的血脉亲缘,他也无法容忍。
可是,可是现在……
他一点都不心疼了,他甚至连一丝怒气都没有!
意识到这点,苏黎心头漫上来无边的恐慌,她抓住谢子歇的胳膊:“老公,我会打掉孩子,我一定会打掉孩子的!”
谢子歇道:“苏黎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不要跟我说。”
他说得好平静。
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他不爱她了吗?
他怎么可以不爱她!
苏黎心如刀割,她见过谢子歇爱她的模样,所以完全接受不了他不爱自己时候的样子!
苏黎倏然抱紧他,仿佛怕他下一秒变成烟散了般。
“我会打掉这个孩子,我一定会的,我一定会的!子歇你别不要我!我爱你!”
“我爱你。子歇。”
谢子歇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却模棱两可地说:“明天记得来公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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