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女孩儿打了个哈欠,慢慢地道:“那赶紧关门吧。今天大寒,可冷了。”
“嗯。”赵月华点头,慢慢地准备带上门,笑着随口问正走向水壶的小女孩:“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对呀。”小女孩再打个哈欠:“请了年假,准备后天就回家了。”
赵月华一怔,微带了几分关切:“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小女孩奇怪地看着她:“这不是马上过年了吗?”
赵月华一呆:“过……年?”
“对呀!哦,我回得是早了点,不过我妈妈想我了,所以想让我早点回去。”小女孩笑道:“而且我们公司向来是提前两周放春节假期的,所以我索性就把年假也一起用了。提前20天回去,看妈妈……姐?你干嘛……”
她看着呆了一下之后,突然转头冲到门口的赵月华,失声道:“已经一点了……”
赵月华停在门口,对着她微笑一下:“哦,我男朋友在外面,无家可回了——我把他接进来的话……你不介意吧?”
小女孩傻傻地眨了眨眼:“不会呀……我男朋友也来过……不过姐,你搬来都快一个月了,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有男朋友的吗?而且这么冷你还让他站在外面,你们吵架了……嘛……”
她的话说到最后,就停了。
因为赵月华只听到她说了句不会呀,就果断说了谢,转头开始穿鞋,等她说完,赵月华已经笑着关上门,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人。
眨眨眼,她耸下肩,看着02卧好奇地开了条门缝,露出一只眼的男生室友,摊了摊手:“她男朋友要来住一晚。”
02卧的门顿了下,沉默地,门上了门,一阵电子音响起,也上了锁。
当赵月华狂奔下楼时,杜斐的手已经扶上了他的后车门。
像有感应一般,他回头看过去,发现赵月华正喘着大气,微笑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雪纷纷扬扬地落在他们二人的头发,和肩头,有一两片调皮的,甚至落在了杜斐的眼眶边,融化,流了下来。
杜斐伸手抹了下,尴尬地对着赵月华笑:“雪……化了。”
“嗯。”赵月华喘匀了气,笑笑,又举了举手上的礼物,迟疑地,问他:“你……介意跟我住一个主卧嘛?”
杜斐眨了眨眼,轻声道:“你……你现在只租了一间主卧嘛?”
“对。一间。”赵月华笑,又重复:“你……介意吗?”
“荣幸之极。”看着她好一会儿,他突然笑起来,眼下的雪融化得更多了:“荣幸之极。”
片刻之后,二人出了电梯,站在了赵月华租房的大门口。
杜斐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不由皱眉:“你……就住这里?”
“交通很方便的。”赵月华看着他,笑了笑:“最重要的是,还带了个小阳台。”
杜斐沉默着没说话。
阴暗的走廊里,她低头,露出洁白得与周围脏乱差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后颈,然后推门。
杜斐看着她的后颈,有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但最终,他也只是沉默着,拎着手上的东西,跟着她一起进了门。
刚进门,杜斐就看到了那个坐在公区的餐桌边,正打着哈欠喝着水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杜斐,张大的嘴一直没合上,直到杜斐对她点了点头,客气地笑了下,她才惊魂未定地收起了快要流口水的嘴,结结巴巴地道:
“杜……杜……”
瞬间,杜斐的眼神冷淡了下来。
看出他的防备,赵月华笑道:“她也是蓝柏的。”
同时,她还指向了02卧里,那张露出来的,同样震惊了的脸,小声道:“那个小哥哥呢,最近也在刷蓝柏的考题,也请教过我两次。
我估计,也是想进蓝柏的。”
杜斐立刻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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