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不知几时。
可未央宫那边,依然会有声音传来,断断续续,时而高涨时而低沉,气氛愈发浓重紧张。
与未央宫门口在暗夜中摇曳生辉的灯火对比鲜明。
可我,却在此时与睿王相对而立。
任未央庭中晚风轻抚,任这隐蔽之地草儿微动,气氛乖张而怪异。
我看到他冷冷的瞳眸一下子失神,看到他眼角隐隐泛红,随着我刚刚那句话一眼万年。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这些蠢话,是有多可笑?”他嘲弄我道。
可他的声音明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
或许,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
可我知道。
“再可笑,有睿王可笑么?如今未央宫门前皆是在弹劾你,你不去关心,却跟着我这样一个女子。”
我凝视着他,不知为何,眼睛好似也有些泛酸。
似迷了尘土,或者,心进了东西。
“随他们去弹劾好了,本王不在乎。”他侧过身,负手而立,嘴角扯了一个无奈的笑意。
“你不在乎?”我轻轻重复,声音在夜风中飘散,“可若天子在乎呢?若群臣的弹劾不仅仅是形式,而是真正触动了天子的疑虑,那睿王的处境岂不是岌岌可危?”
他怔了一下,声带有些许沙哑,依然固执对我讲:“天子是明君。”
是啊,天子是明君。
可是睿王,可是江知栩,你可知,在这世间,所谓天子,明则必有牺牲取舍、有权衡。即便是温仁之君,坐上天子之位,也会有疑虑,会在乎民言臣意,更会有不得已的选择。
你身为亲王,又是那般特殊的存在,地位虽尊,但在朝堂之争中,更似风中之烛,随时可能被吹灭。
我心念,以为他不知。
想脱口来劝,却又听他道:“我知。”
他声音低沉,又故作戏谑:“姑娘大概不知,本王生来既为此刻,为天子除却奸佞、障碍,为大辽谋得盛世,为……为心中之人安稳乐道,既是好的。至于本王的归路如何,你我素不相识,姑娘不必这般介怀。”
“可你我,果真素不相识么?”
“你说……什么?”
他本欲转身走掉的,听我这般问,又停下了。
我听到我这句话在夜风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知道,他也听到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回头,往常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开口笑道:“姑娘真是说笑了,姑娘莫非相信什么前世今生之笑话?”
“不过可惜了,本王对姑娘无意,本王的名声相信姑娘也听过,那就奉劝一句,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少看一些情爱的话本,莫相信我这种人,世间事复杂,不是每一段情缘都有美好的结局。”
“或许吧,”我轻声回应,试图掩饰内心的动摇,“但我总觉得,有些事情,有些人,即便是在最深的遗忘之中,也会有一种力量驱使着去找寻,去确认。”
“若我,执意要同睿王探个究竟呢?”我走近他,踮起了脚,放肆又妄为。
可他沉默了。
月光下,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
我于是忍不住伸手,利落而迅速地一把扯下他的覆面,终于看到那冰冷覆面之后,我念叨了四年的脸。
我看到那张脸上清晰的两道,不,是三道触目惊心的剑痕。
看到那丑陋疤痕根本掩不住的清俊容颜。
看到那双刻意冰冷瞳眸背后掩不住的一丝温柔。
看到那张脸在我这般意想不到的胆大之后,脱口而出的慌张,他慌张而温柔对我说:“早儿,你疯了?”
早儿,他唤我早儿。
他认得我。
果真……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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