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乱战,死去了许多将士,吴和虽说是监军,但乃是个文人。吴端从他那儿得到了有用的消息,也不同他计较了,让吴和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连弃城而逃时亦是先让下属带吴和离开。
三人心中都有愁绪,又说不清道不明,便只能将喉中的话语咽下,豪饮了起来。
战后小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淋在将士们脸上,将这份哀思添了几分重量。
后山这回又多了许多马革裹尸的尸身,为家国守卫疆土的大梁将士,只有草草埋在了一起,连块墓碑也无。
林安同白敬亭搬着这些残躯,心下既是悲凉又是庆幸,既感叹不过两日前还在活蹦乱跳的同袍,今日便草草埋了;又庆幸自己没有在战场中死去。
“你说,若是你我死了,会不会连个墓地也没有?”林安一边埋着土一边气喘吁吁问着白敬亭,“说不定身体洒落在战场,被匈奴践踏得连残躯也找不着。”
白敬亭听到了,却无心同她说话,将雨淋在额前湿漉漉的乱发抚到脑勺,露出饱满的额头,又沉着气将土铲到将士尸身上去。
这个活干到了繁星铺满夜空才完,两个人离开将士们在的土堆,往河流处去。
身体与心绪亦是粘稠,只得下河洗澡才能舒缓。
这边寂静着下河洗澡,那边吴端等人还在喝酒。
从军多年,吴端与李继酒量都成了海量,唯有吴和,趴在桌上一醉不醒了。
李继看着吴和醉倒,才放下酒杯道:
“原先想看看这朝中派来的监军是何许人也,今晚一看,原来是几年前时常串门将军府的人。”
吴端倒不知晓有这事,皱着眉头便等待着李继的说法。
“将军可能忘了,几年前夫人还在的时候,与他未过世的娘子倒有几分交情。”
看着吴端还是一头雾水,又解释道:“将军从前曾救过这吴和一家老小,但他娘子弱不禁风,那一日遭到劫匪所吓,没一年就走了,但走之前曾给夫人送刺绣,夫人极为喜欢她。”
他这样一说,吴端倒也是断断续续有点印象。只是他的夫人过世已久,他许久不想从前的事了。
“将军。”这时,李继凑到吴端耳边悄悄道:“你托我让人找的人找着了。”
吴端闻言猛一抬头,看了看趴在桌上睡觉的吴和,撇下他不理,带着李继进了屋子。
“你细细说,是怎样找到的?”
李继小声禀报:“您说那孩子在江南,我特地悄悄让亲信找与……相似,年岁差不多的青年,还真是找到了。我找了理由脱身去看,没想到竟然与……年轻时一模一样!”这样说出来,连李继都有两分心惊胆跳,当时他瞧着那少年与熙正帝年轻容颜一模一样时他就惊呆了。
“那孩子如今怎么样?”吴端问道。
“他的母亲重新嫁了个富商当小妾,只是那商贾讨厌他,他母亲便将他养在丫鬟屋里,只让他好好读书,却是养了个懦弱的性子。”
吴端闻言深深皱眉,不待他说什么,李继李继跪在地上请罪道:“将军,末将还干了件事。”
吴端眉头一跳,问道:“什么事?”
“那孩子的母亲不受人待见,但没想到居然被那些老嬷嬷欺负,居然害死了。那孩子生性胆怯,身体也是文人体格,想报仇却被主母摁住鞭打,末将一个血冲上脑门,将那一屋子丫鬟与主母杀了……”
“什么?!”吴端不可置信,目瞪口呆:“你竟!”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吴端缓了半刻,静下心又想起:无论那孩子母亲身份如何变化,但他的父亲始终是当今天子。那丫鬟等人如此欺负那孩子,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想到此处,他才静下心来。又问道:“你没被人知晓你的身份吧。”
李继摇头:“幸好那时末将蒙着口鼻,又无人生还,所以应当是无人知晓了。”
吴端点头,让他从地上起来,但李继还说有一件事情没说,说了再起。
吴端一听到这话便是眉眼暗跳,立即有些暴躁,直说:“你有什么事情一次说清楚,别说了一段留一段!”
李继急说:“我将那孩子安排在援军中,已将他带到西北来了。”
这下吴端听完沉默了半响。
且不说那孩子是天子遗落在外的孩子,若是一直留在外反而命运多舛;将他带到西北来了,正好让他练练武,即便不回宫,去到了别处,胆子大些也好。
想到这里,吴端便释怀了,道:“那孩子安排在哪儿了?带过来我瞧瞧。”
李继:“是。”语毕,他让亲信去将那孩子带过来。
……
第三十三章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除了年节吴端领旨进宫朝拜,他已许久没见过熙正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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