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后院柴房的门敞开了一道狭小的缝隙,将院内散发着血腥气息的画面铺陈在了少年面前。
那少年绫罗加身,雪白的衣衫沾染了血迹,因受惊过度而略显苍白的脸上也蹭上了灰尘,变得狼狈不堪。他紧皱着眉心,被一只瘦小的手绕到身前捂住了嘴。
柴房里散发着与外面格格不入的寂静,瘦小的少女训练有素一般钳制着身前人的双臂,生怕他闹出一点动静。空气不安地凝固着,这样僵持了没多久,少年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少女眉心微蹙,视线越过对方的肩膀朝外面望去。
门缝外,穿着华贵的女人从院落一角疾步而来,神情慌张,跌跌撞撞地朝这边张望。
她抓住一名逃跑的侍女,顾不得自己言语中的急躁:“小世子,小世子呢?你见到他了吗?”
侍女浑身发抖,耳边叛军的吆喝声已经越来越近。
——他们往后院来了。
“王妃,快跑吧!来不及了!”
说着,她一把甩开王妃的手,慌于保命一般朝后门跑去。
王妃慌乱上前,然而下一刻,长刀便从身后贯入她的身躯。
血腥气息迎面袭来,透过柴房门狭小的缝隙晕染了整个幽闭的空间。世子身后的人死死地钳制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才禁锢住他的挣扎。
而门外,死亡狠狠地攫住了女子的咽喉,她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变成了细微的呜咽,生生地卡在了咽喉之中。
死亡的气息愈演愈烈,浩浩荡荡地淹没了整个慕王府……
重逢
过午的阳光透过半敞的窗子洒进了屋里,在地板上映下了虚无的光影。
云昭撑坐起身来,头脑昏沉地抬手挡了一下有些刺眼的阳光,伸手摸了摸肩上的伤口。
昨天的箭伤已经被人处理过了,绷带包裹的伤处还泛着阵阵的疼痛。
对于一个常年待命在王宫,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破皮受伤就像是家常便饭。她对于自己的伤势并不在意,相比之下,她更警惕自己所处的陌生环境以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救命恩人。
她拉开房门,宁静的院落就这样落到了她的眼底。
这座宅子说不上有多么奢华,在京城的官宦人家里也算不上有多精致,然而就这么平凡的一处院落却给云昭带来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毫无来由,她也不知道究竟来源于哪里,只是觉得这府邸的规模很大,佣人却非常少,以至于到处散发着一种压抑一般的安静。
云昭路过横在水池边的那一排假山,巡视着这个暂时落脚的地方,一路畅通无阻。
花园里,被精心修剪过的花草肆意生长,云昭没走两步便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她侧身躲到了拐角处,目光尽头是前方柳树下石桌旁对坐的两个人。
慕淮背对着云昭坐在石凳上,白色发带随着微风轻搭在他的肩头,与如墨的长发相得益彰。云昭看不到他的脸,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却将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人差不多已是而立之年,白色缎袍,金丝镶边,蛟龙的图案张扬地绣在外衣上,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她熟悉的宫中气息。
他是西盛的太子。
这个意识让云昭微微眯了眯眼,像是盘踞已久的猎人虎视眈眈地盯视着自己落网的猎物。
一阵凉风刮过,将不远处二人头顶上的柳枝吹得左右乱晃,刚好将倒影投在石桌上的杯盏之中。
元祁摇着折扇,环视了周遭一眼,在心里暗暗地将慕王府打上荒凉的标记。
“府上人这么少,照应得过来吗?”他问道,“要不我从宫里拨几个人过来?”
慕淮倒是不以为意:“人少自然有人少的好处,太子不必费心。”
元祁太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那倒也是,自从老王爷搬到别院后,你这里确实清净了不少。不过很可惜,我就没这个福分了。”
他摇了摇头,开始感叹自己的时运:“自从十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后,宫里整天鸡飞狗跳的,烦心得很。”
话音落地,慕淮却没有回答,只是自顾地将杯盏里的酒水再次斟满。
自从十年前八皇子叛乱平息以后,慕王府重建,王上慰问,各种优厚待遇接踵而至,一时间慕王府在这个异姓王受排挤的朝堂之上迅速高升,如今的地位已然不可动摇。
慕淮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似乎并不钟情于这种用满门尸骸堆积起来的声望。
元祁看着他的动作,大致猜出了他心中的不悦来源于哪儿,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苦口婆心:“听闻你到现在都还在追查那件事,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再追究还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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