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道:“一切都在密室之中进行,应该不会传到太妃的耳中。”“传下去,说本王小憩惊梦,不小心撞了额角。”“小的知道了。”西宁王的目光放远,慢慢笑开:“她不是想让我放她自由么,让她如愿便是。”观言抬眸,不确定地觑了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遭受了血光之灾,王爷怎么忽然心善起来了?果然,西宁王又道:“你们备好马车,送她到落鹰山下,那里幽静,正好适合修行。”观言心中一凛,那落鹰山,传闻是强盗落草之处,把妙玉送去那里,无疑是一块肥肉落进了狼群之中,再无生机。“还不快去!”西宁王目光沉沉如乌云。观言不敢怠慢,就要领命而去。忽地停住道:“王爷,请容小的为你包扎完伤口,再去办事。”平西王这才想起额头的痛楚还未处理,冷哼一声,坐下了。观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去捣鼓药膏。☆、当一辆朴实的马车从王府后门驶离的时候,有人悄悄地跟到城外,看清了马车的去向。然后从偏门回到王府,往太妃的居所而去。才行了几步,只听得身后道:“福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福来心头一惊,忙回身道:“观言小哥,小的,小的当然是回府当差了。”观言吹了吹手指上不存在的微尘:“福来,老太妃一向身子不太好,不宜劳心劳力,你可明白?”一滴冷汗从福来的后背低下来,他躬身道:“小的,自然是明白的。”“听说你的儿子正在学堂进学,因为聪慧,所以经常得到夫子的夸奖,福来,你果然人如其名,好福气啊。”福来彻底慌了,忙忙道:“小的,小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若是真的不明白,我就让你儿子来帮忙了。”“明白,明白,小的一定不让太妃忧心。”“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耍花样,我的人会在暗处跟着你的。”“是是是。”汗水从福来的额头上低下来,流进土里,不见踪影。观言仿佛失去了说话的兴趣,摆摆手。福来如蒙大赦,拜了几下,转身走了。观言看着福来远去的背影,目光微闪:王爷猜得没错,太妃果然还是听到了动静。太妃与王爷性情相背,虽然是母子,却不甚亲密,早年还曾因为一些事情与王爷发生争执。后来王爷势力越来越大,行事越来越狠辣,太妃又经历过丧子丧夫之痛,身子欠安,便渐渐隐于后院,与青灯常伴。这些年,太妃安坐佛堂,对王爷所做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幸好王爷现在是太妃独子,太妃就算不满,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若是王爷那聪慧的幼弟还在,如今的处境,就难说了。听府里的老人们说,当初老王爷和太妃对小主子的宠爱,可是远远胜过长子。观言一激灵,把这些无谓的想法驱逐,回书房去了。福来一路汗涔涔地回到佛堂,太妃贴身婢女花蕊见了,诧异道:“怎么一脸一头的汗?”福来道:“跑得急了。”花蕊掩了掩鼻子:“瞧你身上的气味!你先去洗一洗,别冲撞了太妃。”福来诺诺应着,只听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不用了,让他进来罢。”“是,太妃。”花蕊叹了一口气,领着福来入内。西宁太妃放下佛珠,念了一声佛,问道:“如何,妙玉是否在府中?”福来抹了一下汗,道:“小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想来妙玉姑娘不在府中。”西宁太妃细细看了福来一会儿,忽笑道:“如此,便是我误会了王爷,你下去罢,没事儿了。”福来暗自松一口气,退下了。花蕊上前道:“太妃,一直没有消息,要不要往别处找找?妙玉师父一介女子,失了依托,必定孤苦无助。”西宁太妃默默转着手中的佛珠,花蕊当西宁太妃在冥想,便停住不说话了。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有人唤道:“太妃,民妇给您送织好的观音画像来了。”“进来罢。”西宁太妃的眉头舒展开来。门外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身着豆绿色缠枝褙子,杏黄马面裙。容长脸儿,一双笑眼,看起来分外可亲。花蕊笑道:“原来是容娘来了,画像这么快就织好了,可见容娘的手巧。”容娘笑眯眯道:“这是第一幅成品,先拿过来给太妃看看,若是不满意,我们重做便是。”花蕊笑道:“若是连容娘的手艺都不满意,这京城啊,挑不出第二个织的人了。”西宁太妃也笑了笑:“花蕊,你去做些茶点来,芙蓉凉糕,我已许久未吃了。”花蕊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做一些来,再泡一壶清茶。”西宁太妃点点头。花蕊退出去了,又悄悄地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确定她们在讨论绣像,方才放慢脚步离去。容娘耳尖一动,轻声道:“走了。”西宁太妃抚摸着绣像中观音慈祥的微笑,叹道:“这就是我生的好儿子啊,在我四周,存了多少双眼睛。我已不问事,他却还防着我。”这是王府的家务事,外人不便多嘴。容娘微微收敛了笑意,侍立一旁。“妙玉如何了?”“被放入一辆马车,看那方向,是往大同去了。”“继续派人跟着,若能救下来,就放在安全的地方将养。”容娘点点头,这些年西宁王没少做这种金屋藏娇的事情,往往玩腻了之后便将女子弃若敝履。背弃的女子寻死者有之,疯癫者有之。太妃起初还明着教训王爷,王爷只是表面应承,背地里依旧我行我素。太妃见西宁王心薄如纸,渐渐冷了心。两人对妙玉的事只谈了两句,便继续品评绣像,待花蕊回来的时候,一点异样也没发现。容娘笑:“民妇今儿有福了,能吃到花蕊姑娘亲手做的芙蓉凉糕。”花蕊摆上凉糕,道:“许久未做了,不知还合不合太妃的口味,太妃先吃一口,如不满意,奴婢再重新做。”西宁太妃指着花蕊对容娘道:“你瞧瞧你们,一个等着重新织,一个等着重新做,活像我是个恶人。”花蕊忙笑道:“太妃是活菩萨,这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算您真要让我们重新来,我们心里也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花蕊姑娘的嘴和抹了蜜一般,容娘自愧不如。”西宁太妃叹道:“若少了花蕊,我这里不知缺了多少生趣。一见她,我就想,当初若是多生一个贴心的女儿就好了。”“伺候太妃,这是花蕊的福气。”一抹笑意浮上西宁太妃的唇角,她柔声道:“好了,这芙蓉凉糕现下正软和,容娘,你吃一块。”容娘忙接过来,福身道谢,三人一处说话,倒是一副和气融融的景象。混沌中,妙玉仿佛断了手脚,在黑暗中艰难喘息。挣扎了许久,才从昏沉之中醒来。明亮的光线毫无顾忌地洒下来,让久居暗室的妙玉一时睁不开眼睛。妙玉又眯了一会儿,才适应这光线。身下在晃动,她已经离开暗室,现在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手腕针扎似的痛,妙玉试着动了动,发现绳索绑得死紧,根本挣脱不开,而她的嘴里,也塞着棉布,无法出声。但万幸的是,她的脚是自由的。妙玉移动双脚,支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眼睛四下寻找可以用的东西。然而马车上,四壁皆空,想是怕她耍花样,索性把所有东西都拿走了。车外,忽地传来两个男人的交谈,妙玉静下心来,细细地听。“唉,还有多久到落鹰山啊?”“大概还有两天,早着呢。怎么,想回去抱新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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