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林中的小径,轿车朝着一座破陋的木质民房驶去。停靠于路边,芬妮略带疑虑地步下车。“以为这样就全身而退了么,我猜?”她淡然道。
房屋的门前,一个头戴鸭舌帽的老头坐着。
“先把你家的情形摸清,再报告给他们。正义感在这时没用,他们自有可威胁你的把柄。”老头慢条斯理道。
“把柄?是你的命吧?”芬妮上前道。
“哈哈哈哈哈哈-------”像失心病发作一般,老头在此刻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没那么傻。我是老人,我不怕死,但我那视如亲子的泽波怕死,哈哈哈。”
“泽波是谁?”
“像在那间屋子生活多年的你一样,泽波是我收留的一个居无定所的年轻人。”老头话锋一转道。
“什么?你怎么会…”
“知道这茬吗,哈哈!为什么不呢?我是你家的送奶工-------”
“所以你给我们送了几次牛奶就把我们家的事全都摸清了?”芬妮诧异道。她已意识到,面前这名年迈的送奶工有着不小的来头。“还是说,你那位所谓的泽波帮你弄清的?”她问。
“他早几年加入这一带的'爱尔兰共和军'了,在我的引荐下。”老头不紧不慢道。
“啊,那么你能摸清我家情况倒是不奇怪。你是个恐怖分子,原来如此。”芬妮淡然道。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像这样的想法。”老头漠然道,“如同餐桌上盘旋的苍蝇一样,有些人在我们头顶上方做着肮脏的事,却称我们为恐怖分子。得了吧,在你那幼小的脑海里,什么应该算作正义?是尤利西斯,还是海绵宝宝?”
“噢,那管你们叫政府军,再把你口中的那些人称作恐怖分子。那样,你们就是所谓餐桌上盘旋
着的苍蝇。”芬妮不以为然道。
“哈哈哈哈——”老头笑得更大声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能在刚才的袭击中活命了,小脑瓜子转得真快,哈哈。”
“显然还不够快。”芬妮正色道,“他们的人很多,用着专业的军用装备,我可不认为是那种只是去抢宝的歹徒。”
“你有打算了?”
“是的,既然你为爱尔兰共和军工作的话。”芬妮直转正题道,“找一个可以保护我的人,你同意吗?”
“哇哦,小鬼——”老头惊异道,“你如果知道,我只是偶尔为共和军打理年久失修的武器,根本谈不上工作的话,你会问这么疯狂的问题么?”
“会。你的视如亲子的好朋友,泽波------”
“拉倒吧。他现在人在东海岸的'外侨郡',鉴于他已经作为共和军的枪手潜伏在那个地方,我
和他没有联系。”老头摆手道。
“把他确切待的地方告诉我,这事情很好解决。”芬妮不紧不慢道。
“是啊,很好解决。一个职业枪手,听从一个小女孩的话,真是好解决到了一定的程度。”老头慢条斯理道,直到一叠纸币出现在面前的女孩手中。
“不是听我的话,而是听这个。”芬妮淡然道,将钱放在老头跟前的木桌。“把他所有的情况细说一遍,虽然我可能会讨厌,可我会尽可能地需要它们。”
“哇哦,小鬼。如果你爸爸知道你拿着他的钱在这个国家乱跑的话,我想-------这个需要改装一下么?”老头话音未落,将视线转到女孩挎在腰间的镇静渔枪。
“当然。”芬妮点点头,将枪摘下放在桌前。
一次大胆的行动就要开始,以她幼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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