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均晏回母校看望老师,在教务室里找到了很多年前我前妻高中时期写的东西,里面有她上课写给我的纸条,就是被老师没收的那种,他气得一把火烧了。”
“所以,你烧了他的车?”
“对。”梅聿书冷哼,“不烧不是人,不烧我不姓梅。”
“那他手上的戒指是?”
“我前妻高中时送他的,他戴了小半辈子。以前戴在中指,我前妻去世后,他就把它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导致别人都以为他结婚了,其实没有。”梅聿书道。
“想不到人淡如菊尹均晏,竟也是个性情中人——”颜芃咋舌,“你也是,为了亡妻纵火罪都敢犯。骆殿祎那句话没错,任何时候,只要够爱,所有你不敢想象的事都能实现。”
“骆殿祎可能是个混不吝的主,但他的确很爱你,而且只爱你。”梅聿书静静道,“我是男人,我知道。”
颜芃淡笑轻哼了一声,并不作他言,视线尽头,陈宣舟牵着栗栗的手摆弄着花丛边的小花,华雨眠同贺熙坐在铺了野餐毯的草坪上——“我真不记得了。”贺熙一个劲摇头,“我就记得小时候被人砸了头,流了很多血,还去医院缝了三针,但具体是谁砸的,我真不知道。”
“我砸的,老大的一块石头。”华雨眠这口气,一点悔意都没有,“因为你一直不理我,就顾着跟另一个小女孩一起玩。”
“我好像就是另外那个小女孩。”祝诗茵弯下腰,笑着看贺熙,收起长裙,坐了下来。
“你?”贺熙整个愣住,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脸,不带一丝情绪地笑了,“你从美国回来了?”
“对,我在北京转机,然后就被骆殿祎抓过来阻止你相亲了。”祝诗茵笑道。
三人哄笑。华雨眠没想到祝诗茵竟也是个直爽性子,干脆话打七寸,“他刚跟我说他就谈过一段,我还问他,如果前任回头,他准备怎么办。这不,机会来了。”
贺熙淡笑,望着面前的祝诗茵,并不说话。
华雨眠拿肩顶了他一下。
贺熙视线拉远,指着并肩一起走着闲聊的骆殿祎和颜芃,道,“你有没有观察过骆殿祎望着颜老师的眼神。”
“没有,怎么了?”华雨眠问。
“他望着她的眼神,永远亮着光,缝隙里全是温柔和怜惜。这令我很羡慕。至少,他还能望着自己心爱的人。他还有机会,去保护她,还有把过去一切扭正、补偿回来的机会。”
“可惜,我没有了。”贺熙淡淡地,拿捏着恰到好处的语气。
“你可以有。”祝诗茵静静道,“我们都可以有。”
“我没有了。”贺熙兀自摇摇头,双手向后撑着,迎着最刺眼的日光,“我这辈子第一次开跑车,是在机场跑道开迈凯伦。整个航站楼都以为我绝望疯了,720s再快,也追不上波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正在失去什么。”
祝诗茵的眼神猛烈地晃动起来,微张着嘴。
“有声谢一直没对你讲。”贺熙目光平视,望着祝诗茵,由衷道,“谢谢你,诗茵。当初若不是你潇洒放手,我也不会遇到此生挚爱。”
祝诗茵眼神里的火光灭得无声。
华雨眠不合时宜地仰头望了一眼天,根本不敢出声。
“华导,等下晚上有约吗?”陈宣舟拉着栗栗走到一旁,顺势把栗栗的手递到贺熙手里。
“没有,我没有。”华雨眠一个跟斗起身,拍了拍屁股,挽住陈宣舟的肩膀,“走,那边有簇花特别好看,你陪我去看看。”
“我也想看。”祝诗茵也立即起身,“晚饭可以加我一个吗?”
“不行,你等会儿就吃野餐的烤肉吧,管饱。”华雨眠大笑声渐远,“恒星难得约我,才不给别人机会。”
“喂——”祝诗茵嗔怪,紧追。
四周又陷入了短暂的宁静。栗栗静静坐在毯子上,玩着陈宣舟之前带她摘的好几簇小花。贺熙斜躺在毯子上,手指灵活动着,将花叶小心翼翼地插进花环的缝隙里,编了一个花环。
贺熙将花环轻轻戴到栗栗头上,望着开阔视线里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闻着空气里飘着的烤肉香气,轻轻道,“这辈子能碰见你,值得。虽然相识过于短暂,结局过于绝望,可每每想起,却又令我充满斗志。你留下的、你没有完成的愿景,我替你完成;你错过的、你无法拥有的人生,我替你好好活一遍。可有时候,北京难熬的夜里,我也想了无数次,如果我早点跟你表达,我把你管得死死的,按进拘留所都行,是不是你就不会出事——”贺熙话到此处,已然哽咽,他将栗栗紧紧抱在怀里,终是埋头,呜呜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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